生命力为他勾勒出一个立体的形象。
蝙蝠侠似乎总是很谨慎,但他并非因谨慎招致懦弱和犹疑,更不会因此自卑,或者说,人们总是过多的看到了他的谨慎,却没有看到他近乎于疯狂的大胆和果断来自于他对于自己判断的自信。
显然,蝙蝠侠认为,仅凭最后一段话,席勒就一定会答应他并且照顾好他的罗宾们,这来源于他对席勒人格和行为模式的认识和分析。
他分析对了,席勒想,并且他的文字也成功打动了他,因此他把脑子里已经拟好的拒绝的措辞删掉了。
但席勒并没有打算改变他的社交计划,现在推辞已经定好的宴会也不符合他的社交准则,但没关系,反正主宇宙来的鸟儿们没有人认识他是谁,他们只会去找蝙蝠侠。
于是,席勒坐在书桌旁边提笔给蝙蝠侠写回信。
“已收到你的信件和礼物,我的看法如下:
这里的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了,罗德里格斯庄园不靠哥谭河,但路过我门前的孩子们提着冰鞋失望而归,我想,冰已经化了。
方程式是安全的,有关达克赛德的信息足以整理成册,我会随信一起附送给你,但两个宇宙的情况不同,你当仔细甄别。
在你参加正义联盟工作的时候,小丑对蝙蝠家族的任何一个成员都是威胁,我理解你想保障他们安全的心,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很忙,所以如果你期望我能为他们提供心理上的辅导,恐怕注定要落空。
但如果你只是希望他们来这里避难,那么你可以直接让艾伦先生把他们送去韦恩庄园,这个宇宙的蝙蝠侠会照顾好他们。
你带给我的称不上坏消息,但我却要告诉你一个最近发生的最好的消息了,蝙蝠侠在最近的一场考试当中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就在席勒在自己的思维高塔之中伏案写作的时候,夕阳之下,迪克、杰森和提姆肩并肩走在哥谭河的河边。
“我就说,出太阳不一定是好事儿,过去的年份里,河上的冰起码还能再坚持一个月的。”杰森手里拎着一双冰鞋,有些失望的说。
路的两旁也有不少和他们一样失望而归的孩子,鞋子踩在砖缝中,残留的枯草上带起湿润的水痕,在夕阳下留下断断续续的尾迹。
“回去吃饭吧。”提姆紧了紧自己厚实的围巾,呵出一口白雾,像是有点冷的样子,他抽了一下鼻子,接着说:“我打赌,阿福一定提前在壁炉上热了蔬菜汤和黑米饼,我要抹上一整餐刀的奶酪。”
迪克的喉结也动了动,他把两只手伸进口袋里,低头数着砖缝说:“吃完晚饭我还要去上芭蕾课,然后回来写我的法语作业……”
“为什么学芭蕾一定要学法语?”杰森皱着眉,用靴子的前端踢着地上的碎石说道。
提姆冷哼了一声说:“因为芭蕾起源于法国,很多专业术语都是法语,迪克的芭蕾老师西尔维亚也是法国人。”
“我太烦了。”杰森把冰鞋换了个手拿,然后说:“托马斯不来什么事儿没有,结果现在我周末还要去跟那些阔老的孩子一起踢球,我真怕他们一跤摔到他们妈妈怀里哭。”
提姆呵呵的傻笑起来他耸了耸肩说:“还好我爸让我把该学的都学了。”
“别忘了你还得去喂小马。”迪克立刻提醒道:“托马斯太夸张了,我们有一整个马场了。”
“是啊,没这么大地方,被爱莎吓到的马就要在墙壁上一头撞死了。”
三人都前仰后合的笑起来,显然是想起来上个周末带爱莎去马场发生的混乱。
“布鲁斯带爱莎去看学校了吗?”杰森问。
“不然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那他想让爱莎去哪个小学?”
“托马斯肯定想让爱莎去波尔塔什的女校,他会说玛莎就是那里毕业的,那里的每一位教师都有高级神职人员的职称,修女什么的。”
“倒不如让布鲁斯捐钱给她们重新修一座耶稣像,要比儿童滑梯坚硬一点,否则再多的修女也无法挽回上帝的怒火了。”
他们又开始笑了起来,沿着哥谭河岸富人区的街道走回了距离这里不远的韦恩庄园,壁炉里正有热汤等着他们,提姆用餐刀往黑米饼上抹了满满的奶酪。
等到他们只穿着衬衫也热出了一头的汗之后,便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开始推测,布鲁斯要多少钱才能在爱莎未来的小学一周更换一个耶稣像的情况下抚平上帝的怒火。
没过一会,迪克出门上课去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芭蕾课让他很好的发泄了精力,有些疲惫的在车子上睡着了,等到司机把他叫醒的时候,韦恩庄园中透出的暖意融融的灯光出现在黑暗道路的尽头。
迪克打着哈欠下了车,从另一边的座位上拎起自己的舞蹈用具懒散的走回大厅。
然后便看到,布鲁斯抱着爱莎在和客厅当中的几个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