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法恨与玄松子都是冰鉴大陆修仙界的老前辈,可那是对寻常修士而言。论年岁瞿阿含与法恨差不多,比玄松子要古老得多。至于修为更加没得比:
法恨转世之前的最高修为才是元婴后期,玄松子更弱,不过是名金丹后期。而瞿阿含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晋级到魔尊(化神)了,现下更是冰鉴大陆各族唯一一名上等魔尊(化神后期)。
瞿圣尊如何将这二人放在眼里?若非周星辰的缘故,这二人敢挡路,早被他一掌灭杀了!
三人在漆黑的空间中静静地对峙,法恨上人与玄松子一步不退!
不知过了多久,瞿阿含忽然一声轻笑道:“两位误会瞿某了。冰侯一统冰鉴星之后,从不曾对我魔人一族有半点不利,又送一头活的魔尊助我冲击上等魔尊。似这般仁慈宽厚的星主上哪里寻去?”
“瞿某对冰侯决无一丝一毫不好的想法,只是看起来冰侯似乎遇上了麻烦,瞿某赶来不过想为他效劳一二。毕竟我是上等魔尊,手段、神通比诸位道友略略多些儿。”
法恨上人答道:“冰侯无事!有劳瞿教主挂念。”
瞿阿含怔了一会,忽然发出一声轻叹……
几乎在同时,极远处的黑暗里也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这声叹息听起来虚弱不堪,好似人大病初愈之后,又似乎是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发出来的。
法恨、玄松子听了却大喜过望。
瞿阿含听后又是一怔,随即欢喜道:“冰侯果真无事?那实在是太好了!”
没过多久,禁灵、逆星等又返回来了。
此刻的周星辰已经醒转,躺倒在九面星空旗上,由众多重宝看护着缓缓飞来。
瞿阿含抢上前当空一礼,关切道:“冰侯无碍罢?可有需要瞿某效劳的?”
“已经无事了!”
周星辰摆摆手道:“说来惭愧,我一时不察竟被一头恶灵占据了识海!还好我有些手段,不然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魔海里了。”
说着伸指轻弹,便见一个蓝莹莹的光团自他腰间飞出。
光团之中,一头仅有尺许高的恶灵一动不动,好似被“冻”住了。虽然是头缩微版的恶灵,其狰狞面目、长毛利爪、怪模怪样的躯体仍然清晰可辨。
瞿阿含只看了一眼便躬身赞道:“冰侯好手段!这头恶灵虽然只是道虚影,实力却明显超过了普通的化神中期,若瞿某遇上了,可未必拿得住它。瞿某对冰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面口里说话,一面暗暗心惊:眼下姬黄昏、忘机子这两大虚神并不在他身边,可他仍然把一头强大之极的恶灵稳稳拿下,而且是此恶灵占据了他的识海在先。
要知这并非一头普通的恶灵,此恶灵是从魔胎身上释放出来的,相当于魔胎的一个微小的分身!
眼前的周星辰更令瞿阿含觉得深不可测,比从前依仗众多重宝与两大虚神期的那个周冰侯更可怕几分。
接下来瞿阿含又说了许多没油盐的话,尽是些吹捧周星辰、向他表忠心的阿谀奉承之词。
想瞿圣尊原本是何等骄傲的性子?他一生从不曾向人低过头,更不会昧着良心说小话讨好人。当年他在自己的恩师面前都不曾这般卑微过。
问题是禁灵童子、法恨上人对他起了疑心。
天地良心!方才瞿阿含决无趁人之危对周星辰动手的打算。他不过是一时好奇想瞧个究竟罢了——战无不胜、生平从未吃亏的周冰侯究竟是着了谁的道儿?
另外,当时禁灵童子将他视为下人呼呼喝喝的,还有法恨、玄松子二人居然敢拦住他,这些都令瞿圣尊心中不爽,面子上挂不住——他毕竟是做惯了圣尊的魔人族第一人。
但禁灵、法恨都是周冰侯的心腹,瞿教主也怕他二人向周星辰“进谗言”。只得拼着老脸不要谀词滚滚,向周冰侯剖明心迹!
周星辰心中明白,暗暗好笑。听了一会后便摆手止住他道:“好啦!瞿教主的性情我还是知道的,这些话可不像从你口里说出来的。堂堂魔人族的圣尊何时也学会给人低声下气了?”
瞿阿含不禁满面羞惭,侧首拱手道:“让冰侯见笑了。”
“我已经无事了。不过我的神魂受损,得数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请瞿教主在前开路,如何?”
“愿为冰侯马前卒!”
瞿阿含抖擞精神,踩在血池上朝前飞去。无边黑暗里杀出来的虚影不计其数,但瞿阿含毫不慌乱,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叉望天抛去,眨眼间化作十六柄漆黑发亮的小叉漫天飞舞,替众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十六柄小叉都是由极高阶的魔骨炼制成的,材料取自七香魔尊与几头最顶级魔主的魔躯,杀伤力惊人。
瞿教主的炼器手法,周星辰看了只能自叹不如。有这位上等魔尊作开路先锋,他就彻底安心了。
莫看他对自己受伤轻描淡写,其实十分凶险,甚至差点被恶灵控制了神魂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