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个娃娃,养得乖得很,帮忙老太太干活哩!”赵氏眉眼弯弯,忍不住夸起了两个孩子。
她可不怕村子里的谣言,和钟岳氏说句话后喝凉水都塞牙的话,她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怕啥子!
赵氏反而觉得这钟岳氏有后福哩,两个娃娃都这么聪明懂事,样貌过人,若是好好培养,家里出个秀才那才真真光宗耀祖。
“我听说栓子欺负你,可是真的?”赵氏牵起岳灵珊的手,眼中带着一丝疼惜,虽说不是亲戚里道,但也是这么多年乡里乡亲的同村人,年龄大看不得人受委屈。
‘栓子?’岳灵珊脑袋里开始搜索这人,谁叫栓子?岳灵珊瞳孔放大,透着一股不明所以。
“您说的是?”岳灵珊礼貌地看着赵氏的凹陷双眼。
赵氏勾着带着皱纹的嘴脸,拍着大腿道:“瞧,我这老婆子,你们这些年轻的不知道里正的小名。”
岳灵珊有些好奇赵氏与里正的关系:“您与里正是未出五服的亲戚?!”,岳灵珊猜测道,又隐隐担心看来两个孩子,看来与小花玩也要加小心。
赵氏点头:“可不是嘛,未出五服,还同父同母哩!”
岳灵珊看向赵氏,看着比里正大几岁,赵氏应该是里正的姐姐吧。
她还从未想过,里正和黄家有亲戚,还这么近的关系。
不过她有些不懂,既然是亲戚,里正在村子里渲染不少她家的谣言,隐晦地让大家顾忌她们娘仨,黄家怎会与她家打交道?!
岳灵珊想不明白,就主动套话道:“里正倒是未欺负我,不过我们孤儿寡母,有些谣言里正一定和您交代了吧?!”
岳灵珊一脸笑意,仿若不经意间说出口,平静地好似不是说她们娘仨一样,手不停地码着葫芦条。
“我那弟弟要是敢和翘舌根,看我不用藤条打他,别看他是里正,又一把年纪,我这个做姐姐该教训还是得教训!”
赵氏中气十足,言语之中甚是笃定,岳灵珊立刻明白,原来里正是怕说了被藤条抽打。
里正这人狡猾狠厉,不会为了一个快入土的姐姐妥协,不过嘛,若是好好利用这层关系,倒是可以给里正添些麻烦。
岳灵珊端详起赵氏的样貌,慈眉舒展,额头高耸,鼻子如矗立的山峰,嘴唇厚实,这么大年龄,眼球与眼白,黑白分明。
看来是个厚道且正直的,倒是可以交往之人,就是不知里正露出真面目之时,她选择同流合污还是坚守道德底线。
“赵奶奶,你在家刮葫芦条呐!您这手艺在赵家村都是一绝!”
李大牛背着篓子路过黄家,不过走近了看到岳灵珊,整个人带着心虚,未等赵氏说话,人灰溜溜地逃离,生怕下一刻钟被追上。
岳灵珊看着消失在眼前的李大牛,终于想起来这人不就是给她填土的人嘛,真是的,走这么快干嘛,她又不会追究他责任。
“娘,咱们回家吧!”
雪莲拉着岳灵珊的手,撒娇建议着。
赵家村的人,在非春耕、秋收之时,都吃两顿饭。
岳灵珊也适应了这种节奏,粮食在这挺金贵的,她理所应当地认为黄家中午也是不吃饭的,连忙告辞。
“今日多谢婶子,也谢谢小花,陪着石斛、雪莲一起玩!”岳灵珊蹲下身,摸了摸小花红扑扑的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
雪莲吃醋,气鼓鼓独自生气,低着头走路,又怕被小花和娘亲看见。
但这些哪里逃得过石斛的眼睛,就算逃得过眼睛,也逃不过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
石斛拉住妹妹,又等了等正与赵氏告别的娘亲,三人一串地往家赶。
路途中,雪莲望着小河中游过一尾鱼,想起遇见柳芸儿的第一日,被鱼咬的场景,忍不住问道:“娘亲,柳儿姨还会回来吗?”
岳灵珊闻言,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生怕两个孩子听到,故作轻松道:“你柳儿姨过好日子去啦,我们祝福她!”
“哼!”
石斛翻白眼,一脸怒气:“我就说吧,她不是个好的,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没有良心!”石斛还想继续说着,就被岳灵珊拍了后背。
岳灵珊正视石斛,即将迈出的步子生生停下,忍不住严肃道:“石斛,柳芸儿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岳灵珊双眼盯着石斛,一脸正色。
石斛听出娘亲语气中的教训,忍不住辩驳:“怎么没有,我们当初冒着自己吃不饱的风险收留她,她还承诺和我们共进退,她是骗子!十足的骗子!”
石斛伤心地甩开岳灵珊的手,独自跑回家,不等岳灵珊和雪莲。
石斛此刻眼中含着泪,不明白娘亲为何责备她,一走了之,连个辞行都没有的人又不是他。
雪莲有些无奈看着哥哥奔跑的背影,左右为难,一边是娘亲,一边是哥哥。
“娘,哥哥也是舍不得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