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梯,左侧博古架,上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被顺走了什么东西,即便知道,衙门里人进来到底拿没拿,也说不清。
柳耀祖和柳雪儿受惩罚,柳府全须全羽的回到她的手上已是意外,她可不贪心。
何况这些多半都是哥哥的,柳芸儿走近博古架,此处的油灯还未燃尽,氤氲的光将着博古架照的神秘,好似这里摆放着重要物品。
再往里走,视野开阔不少,是个方方正正的屋子,屋子里陈设简陋,绑李氏的铁链子在空中啷当着。
李氏的居所有一股潮气但不算特别难闻,按道理生活五年,味道应该刺鼻,但是好奇怪除了发霉味道,空气似乎还不错。
柳芸儿将手中的火折子换成了煤油灯,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突然道路变窄,周围被黑暗所笼罩,只余这一小盏,柳芸儿有些害怕,另一只手握拳呈防御的姿态。
其实她那瘦弱的身板,都抵挡不了一个成年男子,柳芸突然想起岳恩公给她一个平安福,立马戴在胸口,嘴里不停念叨着:“恩公保佑、恩公保佑!”
走着走着突然没有路了,柳芸儿持着灯欲转身原路返回,转身的瞬间灯芯突然间浮动,好似被风吹灭,柳芸儿后背一紧,鼻尖微凉。
柳芸儿耸了耸鼻子,鼻孔努力地嗅着,空气中似乎带着新鲜空气的味道,柳芸儿察觉出异常,可这里已经是死路了,她有些懵。
柳芸儿手持煤油灯,上下照着墙壁,想从中看出有何不同,柳芸儿突然想起她小时候听外祖母讲过一句有意思的事。
当时的场景是外祖母教导她做人的道理,‘你面前有两堵墙,你觉得它们一模一样,可你却不知道它们的身后是什么,当你迷惑时去敲击、去感受自会有不同之处!’
当时她还反驳外祖母,她见墙绕着走,她可不会撞了南墙不回头,那时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外祖母没有夸她的聪明,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只躺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头,说她总有一天会懂的。
这里不知道柳耀祖来过没,不过依着他的性子,这么窄的地方,若是他常来应该会派人凿墙吧。
柳芸儿摸着两侧的墙,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这墙都是泥土,似乎没什么不同,就是普通的黄泥巴。
柳芸儿左敲敲右敲敲,手都敲酸了,她有些想放弃,也许是她想多了呢!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咦!”柳芸儿觉得惊奇,这处的敲击声传到她耳中与别处不同,别处更沉闷,这处带了些回响,更清脆一些。
她似乎找到了方向,整个人兴奋起来,她外祖母太睿智了吧,怎么会料到她能遇到此场景的,也对这里之前一直是程府,不过被她那畜牲爹该换门牌匾。
她怎么忘了这里是程府,她五岁之前柳府一直叫程府,只是她太小不太记事这些年忽略了,也怪她娘,有些恋爱脑,她爹温柔小意,说点子甜言蜜语,她娘真觉得柳畜牲忠贞不二。
那柳畜牲也是会演戏,不仅骗了她娘,这襄平县城的人都不知道他爹养外室,五年前娘亲去世将人接了回来,带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妹妹认祖归宗。
此时众人才惊觉,原来的情深义重、只爱她娘一人都是假的,整个襄平县都震惊,她爹不愧人送外号‘柳狐狸’,其实要她说她爹是真狗,为了程家的家业能欺骗近二十年。
也对,自古财帛动心人,不攀上她娘,柳畜牲不一定还在哪个码头扛大包,或者最多混个掌柜之职。
柳芸儿在这个区域反复打量,恨不得眼睛贴墙上,调动自己的五官,从上面开始敲敲打打,直到蹲下看她千层底布鞋正对的墙根。
那处似乎有一个扁平的孔缝,长处只有一个手指那么宽,窄处只有钥匙的厚度,这处真隐秘,若不是她敲击过了墙面,又结合外祖母的话,就是这孔摆在她面前“它”也就是个缝!
最多她也就会觉得是当初的干活之人,不仔细,这黑灯瞎火的,活能干成这样就不错了。
柳芸儿倒是坚信她的猜想,就是怎么打开呀,她以前看杂书,听过一些关于机关的说法,若是暴击破除,里面的空间都会坍塌,东西会被毁掉。
就比如传说中的鲁班匣子,据说精妙的只有一个巴掌大,里面九九八十一道锁,没有钥匙或专门传授的解法,锤子都破不开。
不过她们程家似乎也没有那么深的底蕴吧,找到传说中的能工巧匠。
不过这道机关依旧将难住了,她既没听娘亲说过,也没听外祖母说过,外祖母当时走的急,若是交代了娘亲,这做鬼的这段时间也会交代她吧!
柳芸儿毫无头绪,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小姐!”
“小小姐!”
程伯声音焦急,若隐若现地在暗室里回荡,反正也没有头绪,柳芸儿快速返回。
走到博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