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太和田三翠做饭的习惯,与她严重不合。
钱挣来不就为花的?哪怕她这次特地买了不少油和调料回来,然而多用那一指甲盖,也会备受两人指责。
乔巧内心叹气。这世上原来还有比渣男贱女更烦心的事啊。
因为赶着回娘家,第二天乔满仓田三翠夫妻俩早早起身,收拾东西带好干粮,牵上孩子出发了。
少了两个熊孩子的吵吵嚷嚷,乔巧难得补睡了一次懒觉。
乔老太见她睡得香,没有叫醒她,只给她留了早饭,便和乔老爹乔满囤去隔壁纪家村了。
明日开工修房子,仅有帮忙的村民不够。要找纪屠夫买肉招待雇工,还要找纪老石匠指导把关工程。
原本只打算补补墙洞屋顶就好,现在有钱翻修,那自然需郑重对待。
更关键的,乔老爹还想偷师学纪老石匠的技术,问他挖地窖需要注意什么?
选址,加固防坍塌,保鲜库存,这些桩桩件件是学问。
所以,把家里地窖建好了,以后他们就能自己在山里建储粮库。
乔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完去揭灶台上的锅盖。
除了昨儿剩的面疙瘩汤,米粥,乔老太还给她煮了个白水鸡蛋。
家里日子虽好过点了,乔老太依旧没舍得大手大脚。除开乔盛乔洛隔三差五能吃到一个鸡蛋,乔家人就只有乔巧能每隔一天,享受一个鸡蛋。
乔巧把蛋壳皮剥了,顺口转化为金片,捏成一小团丢进钱箱子,才小口小口珍惜地啃那鸡蛋。
说来挺讽刺,她一个点石成金的异能,竟然受各种环境条件约束,到现在连吃个鸡蛋都难。
解决完简单的一餐,她推着轮椅,在厨房打转。舀水,刷碗,扫地。这些在常人看来极简单的家务活,对她而言,分外艰难。
一不留神,轮椅就哐当一声撞歪木桌子,转过头来,又不小心碰到扫帚。
乔巧心里略烦躁。
她这天天坚持做双腿复健,貌似一点起色也没有。难不成还得想办法找个名医看看?
将扫帚搁回门背后,她双目无意识盯着门板出神。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动静。
先以为是家里人回来了,但越来越近响起的,却是“哒哒哒”的马蹄声。
乔巧心中一动,赶紧推着轮椅出了厨房。
果不其然,院外来客是云以墨和景兴。他们的马背上,搭着行李包袱,另挂两串血糊糊的猎物。
“乔娘子!”
见乔巧出来,云以墨含笑招呼一句:“早啊!”
“你们昨晚是在山里过夜的?给云爷爷的兽皮打到了吗?”
乔巧迎上去前好奇地问。
那猎物好像是死野鸡死野兔,这么小,剥下的皮毛应该做不成大氅吧?
云以墨看一眼景兴。景兴会意,跳下马,取下两串猎物送进院子,就给乔巧放在屋檐下。
“乔娘子,这打到的几只山鸡野兔,我拿回去没什么用,就送给乔老丈乔大婶吧。改日再来,你们这里有个落脚处,给我们提供两杯凉水就成!”
“那怎么能行!”
乔巧连忙推着轮椅过去捡猎物,想还给他们:“凉水随时有,借宿也没问题,这猎物……”
抬起头来,那两主仆早纵马扬鞭,走得远远的了。
乔巧无语地目送他们背影,低头看看手里死去的猎物。
打从云府回来就不愿再和这等权贵人家扯上关系,咋这么快,又欠上人情了呢!
云以墨送来的有两只野鸡,三只野兔。除了一只野兔身上开了个血洞,其余伤口皆在脖颈要害处。
乔巧猜测是云以墨的箭法?毕竟景兴自己说了,他拉那三石弓困难。
瞧着血迹已经干涸的猎物,她心中动了动。
如果她能把弓箭练出来……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上山打猎?
转念想到自己半身不遂的样子,又不免沮丧起来。
以她现在状况,即便她箭法如神,也没人敢带她进深山啊!
算了,饭要一口一口吃。她还是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再说吧,云家人的情,以后有机会再还。
把死兔子死鸡捡起来,放进厨房。
照道理兔子皮毛鞣制好可卖钱,但她不会,只能等乔老爹乔老太回来处理。
环视厨房一周,天气热了,死掉的猎物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发臭,她不如先把两只山鸡处理了吧。
推着轮椅去院子水缸打水,跑了几趟,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将大瓦罐加满。因为看不到灶台,那水溢出来才手忙脚乱收拾。
紧接烧火。
这一步只看过田三翠和乔老太操作,她没有亲自实践过。
费了老牛鼻子劲,才用打火石将火升起来,感觉火势太大又泼半瓢水。瞬间茅草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