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欣腾地跳下床,随手抄起房里的一条小板凳,就去翻窗子。
因为窗户外面是后院,直接从正常道路走,要绕好大一圈。
乔巧不能像她这样走不寻常路,拉过轮椅坐上,望了眼窗外,黑乎乎看不清,担心乔婉欣会有危险,赶忙去敲其他人的房间门。
动静其实已惊醒大家,乔老太等人慌里慌张披衣开门,点上油灯,问乔巧:“出什么事了?谁在叫,还叫那么大声?”
“是贼进院子了,刚才他撬我们的窗子,被我射伤!”
乔巧简单地解释一句,催促乔满仓乔满囤:“大哥五弟,你们快拿上棒子,去后院!乔婉欣一个人去抓贼了!”
“有贼?”
这还了得!
眼瞅生活刚刚有了盼头,转瞬家里就有梁上君子光顾,这是存心不想让乔家好过啊!
大家伙义愤填膺,各自抓起棍棒菜刀当武器,连乔盛乔洛也一人捡了块石块,气势汹汹,蜂拥跑向后院。
“打死这个狗东西!”
田三翠尖厉地叫骂:“偷东西偷到咱家来了,胆儿太肥了!”
紧接着,后院响起震天的鬼哭狼嚎,凄厉的嚎叫冲破夜幕下小村庄的宁静。
乔巧推着轮椅,最后一个赶到后院。
只见之前撬窗子的那个蒙面男人,被家人包围在中间,拳头棍棒交加,凳子脚人腿穿插,打得在地上乱滚。
箭伤加揍伤,毫无还手之力。
她死死握住弓,心里尚有余悸。
如果不是及时醒来,被这么一个男人摸进了屋,还带着刀,她和乔婉欣,后果不堪设想。
原身本就名声不好,加上乔婉欣还是个未嫁人的黄花闺女,传扬出去,不知道被那些糟糕的村民传成什么样!
想想就后怕。
只是两辈子加起来,连只鸡鸭也没杀过,之前那一箭,还是没敢奔咽喉去。
最后是乔老爹怕弄出人命,拦住疯狂输出的家人。乔老太掌上灯,去看被打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剩呻吟的家伙。
这光线亮了,细瞅满地下的血迹,又吓了乔家人一跳。
他们下手围殴还是有分寸的,没敢往要害处去。但这么多的血,真是他们的杰作?
乔婉欣一脸嫌恶地扔下手中污迹斑斑的小板凳,“呸”!一口唾沫吐在对方身上。
“是乔巧姐先射伤了他……他身上还带着刀呢,不知道摸进咱家来,是想要干什么!”
还敢带刀!
乔家人再次愤怒了,乔满仓重重一脚踢在男人脸上,对乔满囤说:“五弟,拿条绳子来,把这狗贼绑了送官!”
眼瞅着半死不活了,可不能死在自家院子,得抬去衙门让衙门收尸。
这一踢,将对方蒙住头脸的衣裳踢散,露出一张青肿血污得吓人的脸。
大家瞧了瞧,先还没认出这个人是谁,定睛一分辨,田三翠惊呼起来。
“这、这不是刘老二吗?”
刘老二?!
大家伙大惊失色,连忙又端过来一盏灯,凑近到那人脸上。
刘老二眼睛被打得肿成了一条细缝,从里面射出来的目光,满是怨毒。
他恶狠狠扫视乔家人一圈,最后死死盯住乔婉欣。
“贱丫头!果然应该早点把你这祸害除掉……连对你二伯,也敢动手!”
那凶残无比的模样,令得大家不约而同,后背生凉。随即又觉得,这刘老二脑子怕不是有病吧?大晚上做贼,被抓现行还敢如此嚣张!
乔婉欣脸色铁青,捡起刚丢下的凳子,使劲朝刘老二身上砸。一边砸,一边怒喊。
“谁是我二伯?我现在姓乔,和你这姓刘的狗贼,一丝关系也没有!”
喊声歇斯底里,状若疯狂。乔老爹怕她把刘老二就这么活活打死了,自家有理变没理,连忙唤乔满仓把人拉开。
乔满囤拿来绳子,也不管刘老二满口污言秽语,结结实实地把这个狂徒捆了起来。
田三翠听不得对方嘴里一直叫嚣威胁,从屋里找出块臭抹布,硬塞进了他口中。
乔老爹满面怒气,吩咐两个儿子。
“老五,你去余里正家,把咱家进贼的事说一说。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轻饶过刘家人了!”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去挨家挨户通知村里人。如果这回余里正不开祠堂,秉公处置刘家,我就将刘家这小子送官追究!”
乔老太冷厉着脸:“送官之前,不能让这个畜生轻易死了!”
对刘家人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她转身去厨房抓了一大把锅底灰,用力按在刘老二还在汩汩冒血的肩头上。
刘老二惨号一声,昏了过去。
此时大家都对这个渣滓充满痛恨,没人同情他。
乔盛捏紧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