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田。娘被他们生生气死了!我不豁出脸去余里正那里闹,咱们一家,现在不知沦落成什么样……”
乔老爹闷头喝水。
之所以一直敬重妻子,不就因为这些陈年旧事。
说起来他和乔老太能够喜结连理,也是逃荒路上发生的一段传奇故事。
乔老太年轻时是一大户人家的侍女,很有头有脸那种。他娘机缘巧合帮助了那家夫人,想要感谢他娘。
乔老太突然站出来,表示愿意以身相许,替自家主人报恩。
就这样,在那家夫人的主持下,他娘的感恩下,他稀里糊涂迎娶了一房如花美眷。
他至今不知道乔老太瞧上当时自己这个泥腿子哪点?
乔老太从来不说,他不敢问。
两个人虽然生活习惯天差地别,但一个竭力忍让,一个竭力习惯。这么多年,生儿育女,同甘共苦,也算相濡以沫。
明面乔老太事事听乔老爹的。实际上,乔老太站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乔老爹都会不自觉退居二线。
因为他非常清楚,乔老太无论见识还是才智,都远在他之上。
只不过乔老太很聪明,知道明里暗里满足他大男人的面子。天长日久,家里人甚至包括乔老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
看着乔老太头也不抬飞针走线,乔老爹思绪忽然飞向另一个方向。
如果大多数村里人开始吃不上饭,卖儿卖女了,他乔家,该明面上站在老余叔家那个层次,还是继续保持低调呢?
“爹,娘!”
田三翠在门口放重脚步,等老两口抬起头望向她这个方向,才小心翼翼走进来。
“外面余七婶家的小儿媳来了,想找咱家借……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