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柳没找到工作,眼看一年将近尾声,感到光阴蹉跎,不由得心底自责。再加上娘一天到晚地唠叨,麟柳心生厌倦。画院里订单渐渐多起来,急需增加画师,麟柳应邀去画院作画。
画工笔牡丹,是麟柳拿手的技艺。她画的牡丹淡雅不俗,栩栩如生,深受顾客喜欢。几乎天天有游客观赏她作画。人美,画美,只是天不作美,她运气不佳。
一天上午,一个男子老是盯住她看,她这才抬头注视对方,猛一吃惊。
“山子,你怎么来这里了?”麟柳急切里问。
“我中专毕业了一年了,在一家机械制造公司制图。”山子说。
“工资待遇怎样啊?”麟柳问。
“一千多元。”山子回答。
“那不少,比公办教师工资还高呢。”麟柳说。
上初中的时候,山子对麟柳特别照顾,麟柳心存感激,但从来没有对山子有啥感觉,甚至没有认真看过山子。现在故人重逢,麟柳细心打量着山子,他敦实的身材,憨憨的脸庞,一看就是让人信任的男孩。
“毕业后,生活还好吗?”山子问道。
“一言难尽,总是不顺心。”麟柳说。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想开就好。”山子劝说。
山子是来画院给公司拿画的,聊了一会就回去了,说周日再来看麟柳。
山子走后,麟柳老是思忖着山子。她想:自己选择山子也不错啊,虽然对山子没有爱的感觉吧,但过日子是很理想的,想想娘一辈子生活在虚幻里,多么痛苦,还不如找山子这样的实实在在可靠的人过日子好呢。至于同学商羽,那只是梦中情人,人家上的音乐学院,毕业后要在大城市里工作,劳燕飞飞,各奔东西,把美好的情感留在心底吧,目前还是现实一些好。可是山子为什么从没有追过我呢?难道不好意思开口……
晚上,麟柳给山子写了一封信,准备周日山子再来的时候交给他。信里写道:“山子,我知道你多年来对我很好,我对你是一百个赞成。现在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浪漫的话也不用说了,我直截了当地说吧,你觉得咱们两个在一起怎么样……”
山子周日果然来了,他们出来到公园里,坐在长椅上,聊了很久,聊得很开心。麟柳把信交给山子说,本来想让你拿回去看的,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你当着我的面看吧。
山子展开信纸,看起来,脸色潮红。山子真诚地说道:“不,不,我长得像黑狗熊,配不上你,你是仙女一样的女孩,只有情操高尚的白马王子才能配得上你,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待,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不能因为我帮助过你,你就这样回报我……”
“怎么?你有工作,看不上我吗?”麟柳疑惑地问。
“不是的,我说的是真话,我要永远做你弟弟,保护你!”山子急切地是说。
两人又谈了很久,麟柳看山子如此坚决和真诚,不再坚持,拥抱着山子喊了一声“我的好弟弟”,两人就此分手回去。
晚上,麟柳心里翻江倒海,起床写日记:“谁解情为何物?只感乱麻无绪。爱我者,为我所弃;我爱者,缥缈无迹,觅故人聊心事,他却心如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