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吓到我啦。”少女嘻嘻一笑,“你们三个,就你看起来像个会说实话的,我问你个事儿,你要好好回答。”
程南君倔劲上来了,脖子一梗:“哼,臭丫头,你别来问我,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倒是个耿直的,我都还没问,你就知道自己不会说。”少女背着手,围着他走了一圈,突然一伸手冲着程南君的脑袋用力拍了一下:“你说你爹是程瑶,我看你是冒充程瑶的儿子。”
“你娘的,还敢打我。”
程南君气得大骂,若不是喝多了,少女打不中不说,恐怕还要被他打一顿。
他程南君又不是不打女人,江湖上高手挑战名录中,就有十几个女人,他也从不小瞧女人,挑战名录排名第一的北冥龙儿就是个女人,铁甲军中十殿阎罗之一的九殿阎罗陆从霜也是个女人。
只不过现在,他连站都站不稳,也只能骂娘,手拍着胸口,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少女。
“哼,臭丫头记住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程南君,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臭丫头,你给老子记住了,你今天打了老子。”
少女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她打了他,他骂了她,两下扯平。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又有了主意。
“程南君是吧,姑娘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刚才当着大伙的面骂了我,大家都作证,再给你加一条,恐吓、威胁书院接应官。”
“你个臭丫头,罪名你张口就来啊?”
少女拍拍手:“叫你说对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别跟我吹胡子瞪眼,你说你是程将军的儿子,我且问你,铁甲军军纪严明,程将军对违反军规在军营喝酒的人怎么处置?”
“二十军棍。”
少女惊讶:“呦,你还记得呢?”然后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那威胁、恐吓军中战友、同僚呢?”
程南君发现上了当,气势顿时化作无形,声音也弱了下去:“自然……也是二十军棍。”
少女掰了掰手指,笑道:“你看你都把处罚说出来了,你若真是程瑶程将军的儿子,那便拿出点程将军儿子的血性出来,将自己绑了,四十大棍倒也不必,打自己二十大棍就行了。你可不要瞪着我,我这是为你好,不然将来传到军中,程将军的儿子带头违法乱纪,必定会影响到他老人家的威名。”
程南君还在醉意之中,被少女几句话给绕了进去:“无需你提醒,我自会自我责罚。”
言罢起身,便又摔了个四仰八叉。
少女便又道:“程南君,我帮你守住了程将军的威名,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少女便动手将他腰上的软玉腰带给解下,“那就这个吧。”
大家都笑了,但没笑出声。
江川却是愣了一下,轻轻皱了下眉头。
少女收拾完了程南君,回头又去收拾她眼里的肥羊胡长坚。
胡长坚被绑之后,已经清醒了几分,瞅着少女三言两语将程南君的软玉腰带给拿走了,知道少女不简单,并且他还有个毛病,一遇到聪明人就自动犯贱,不等少女开口便先认错:“酒是我带上的船,我认罚一千两。”
“我几时要罚你银钱了?”少女说罢竟解开他身上的捆绑,“你既然主动认错,那这责罚便免了。”
“姑娘善心,胡某领了。”胡长坚知情识趣地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过去,“姑娘下山接人辛苦了,我请姑娘喝茶。”
“你既然这么客气,那我收下便是。”少女笑嘻嘻地接过钱袋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揣进了怀里。
随后又看了一眼韩默。
韩默看胡长坚主动认错便免除责罚,便也想效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少女问他:“我问你,有教过人读书识字么?”
韩默不知道她是何意图?想到自己是给青楼女子教过书,便道:“教过,不过在下才疏学浅,尚不配为人师表……”
他这文绉绉的长篇大论,少女听着头疼,她虽嫌弃翰林院是清水衙门,但对读书人心怀敬畏,既然是大学士韩煜的儿子,那想必学识颇佳。况且这韩默虽然有些脂粉气,但即便喝醉了还是懂礼识礼。
“你也免罚了,好歹有些学问,但是,你欠我一天的教课,你可记住了。”
韩默自当是自己的魅力无边,洋洋得意地摇起了扇子:“能给姑娘教课,是韩某三生有幸,姑娘随叫随到。”
这时,船上的仆人煮了解酒汤,众人喝下之后,酒醒了个七七八八。
看看天色不早,该罚的罚了,该拿的拿了,少女觉得不虚此行,便吆喝学子们下船。
山脚下有一道石门,门下有一条山路,山路蜿蜒向上,一行人随少女拾级而上。
江川走在人群的最后,回望了一下沙舫码头,只见码头上停着三艘沙舫船,接他们的那一艘是最小的,最大的那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