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呵呵”两声:“那就飞到泾阳。能飞多远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飞到指定地点。”
鲁俊辰疯狂点头,他又被醍醐灌顶了,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你说得对,飞到泾阳去,这样我就可以经常给外祖写信了……我想家,我想给我外祖写信件,我想告诉我外祖,叫他放心,我在这儿挺好的,军事操练虽然有些苦,但是我能撑得住……我们寝室住了三个人相处得很融洽,江兄对我很好,符兄……符兄,你有什么话要跟我外祖说吗?”
符羽咧着嘴:“我……没话说,你先把木鸢做出来再说。”
“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出来。”他仰头看着木鹤,疑惑着,“我就是好奇,木鹤竟能避开弓箭,我试试……”
他说完,回了斋舍,拿过自己的弓箭,弯弓搭箭……
果然,箭一靠近,木鹤自动避开。
于是,他又抽出一支箭,准备再试一次。
谁知刚搭上,这时,就听斋舍外‘哗啦啦’一串金属声响,打外面突然打管理处冲进来一人,符羽一看身影,赶紧将玩得正起劲的鲁俊辰给拉住,捂着他的嘴,藏在了柱子后头。
来人站在斋舍的过道里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怒吼:“哪个混账东西大晚上不睡觉射木鹤玩?什么叫书院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规矩都进狗肚子啦?木鹤是书院的,更是大瑨六部的,一晚上射两回,闲疯了?我看明天得让栾大人加强训练,免得你们还有精力大半夜的惹是生非。”
骂人的正是斋舍管理员,丁牧云楼中的柳姐姐。
实际上是一个年纪快四十的胖妇人,水桶腰、大屁股、嗓门也大、嘴角长了颗黑痣,平时就坐在斋舍大门边的木屋窗口,手里抓着瓜子,嗑得瓜子皮飞舞,遇到长得好看的学子,顺便抛个媚眼。
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腰间挂着的一大串钥匙,隔着十丈远就知道她来了。
别看她跟丁牧云关系好,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但是对书院这帮生瓜蛋子,好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弟,不好的时候,什么话都能骂出口。并且她还有个毛病,不出木屋还好,一出去保管在骂人,动不动两手叉在腰间做茶壶状。
据传言,这位宿管大婶,是京城某位大人家的远方穷亲戚,十分泼辣。
也有人说,大婶对直学赵谦有意思,自打进了书院之后,就看上了颇具儒雅之风的直学赵谦,也不知道有没有勾搭上,反正赵直学一跟她说话就老脸发红。
别看大婶长得五大三粗,却有个妩媚至极的名字,光看名字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这是打江南来的窈窕淑女。
——柳叶儿。
柳婶儿见戌时已到,各斋舍的灯都还亮着,气就不打一处来,手插在腰上,怒目,“浑蛋玩意,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上床?一个个的都给我滚床上去!我数三声,哪间斋舍的灯还亮着,就罚哪个斋舍扫三天的茅房,3……”
话音未落,所有斋舍的灯一瞬间熄灭。
“浑蛋玩意……老娘还以为一个个都上不了床了……浑蛋玩意……”柳婶儿骂骂咧咧地走了。
黑暗中,鲁俊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声问符羽:“符兄,帝国三少找你了吗?”
符羽干咳了一声:“嗯,找了。”
“那你没在那份联名书上签名吧?”
符羽一副倒霉蛋的腔调:“签了。”
鲁俊辰顿时急了:“你怎么能签呢?你签了,那江兄不就是要离开书院了……”
符羽打断道,“我也没办法嘛,我跟他们打麻雀牌,手气太差了,银子输光了,裤子差点都让人脱了,我总不能真脱裤子吧,所以就签了。”
“你……”鲁俊辰愣住,在他的观念里,江川、符羽和自己是一个斋舍,那就是自己人。不成想符羽竟然打了几圈牌,就把自己人给出卖了,要不是他不会骂人,他就骂人了。
符羽闷闷不乐的:“什么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算是明白。并且……我不但签了,我还被迫无奈,把联名书给带回来了。”他贼兮兮讨好的模样冲鲁俊辰道,“眼镜儿,要不……你把名字也给签了吧?”
“什么?符羽你怎么能这么做。”
符羽下了床,走到鲁俊辰的床边,架着他的胳膊下了床,往书桌走,拿出兜里的联名书,嘴里说着,“签上签上,咱们这一伍就差你了,给个面子。”
鲁俊辰挣扎:“我不,我不签。”
符羽便放开手,不再强行要求了。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打麻雀牌的时候,帝国三少就说了,说你要是敢不签的话,明天抓到你直接按手印。我想了想,觉得那样不好,就自告奋勇说,还是让我来劝劝你。眼镜儿,我可是为了着想,要不然明天一群人按着你,你不要面子的?”
鲁俊辰被他这一通怪论给说傻了。
符羽看他不动,退而求其次,“不签名也行,按手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