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做出来的话,早就做出来了。他还想做能去月亮的飞隼,能潜入海底的铁轮,能日行万里的有轨飞车……然而,到今日他一样也没做成,倒是吃了几百只走地鸡,味道做得越来越好,我娘私下跟我爹说,我外祖可能再过些时日会开个饭馆……”
“哈哈,好主意,没准一招鲜遍天下,以后你们泾阳帮最有名的不是工匠而是厨子……再在我大瑨开几个分店,你走到哪吃到哪,多省心。到时候还望你外祖,不嫌弃京城的繁华,在京城也开上一家分店,到那时我带人天天给他老人家捧场……”
“那可不行,厨子不是我泾阳帮的主业,不跟你说这个了。”鲁俊辰闷闷地转过头,继续吃包子去了。
符羽“噗嗤”笑了。
鲁俊辰回过头也笑。
整个斋舍的气氛又融洽了。
穿戴整齐之后,三人出了斋舍往麒麟殿走去,书院的路上到处都是身着学院服的学子。
各学院的学院服款式、面料大体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袖口处绣着各学院的标志,翰林学院是异兽虎蛟,科英学院是异兽孰湖,三尺学院是异兽鹿蜀,礼雅学院是异兽鸾鸟。
距离辰时的开学礼,还有半个时辰,整个书院的人都汇聚到了这里,少年们聚到了一起,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有人高谈阔论,有人相互寒暄,有人相互行礼,有人呼朋唤友,江川和鲁俊辰几乎没怎么说话,偶尔遇到熟人打个招呼,符羽便不同了,一路招呼不停,左右逢源。
科英学院和翰林学院在一处。自打分院时,就一直受排挤的科英学院学子,自觉少言寡语,与旁边的翰林学院高谈阔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瞒你说,我打小听着贤王爷的故事长大,在我心里他就如同我身边的长辈一般。我老家的茶楼上,常有说书人讲贤王爷的轶事,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耳朵都生出老茧了,贤王爷的过去,我算是了如指掌,在我心里,论人品,论本事,论学识、论能力、他老人家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就说贤王掌兵之时吧,说书人就曾讲过的,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光是这一件,古往今来除了江湖上的顶尖大侠,没有几人能做得到……”
“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符羽插嘴道。
“这位兄台,你也太自命不凡了,天下人皆知的事,怎么就你不知道?话本上写了,贤王乃天上紫微星下凡,梦里能搬山移海,你能没看过?”
“你也是说了那是话本上写的。”符羽懒洋洋道,“你刚刚说贤王在万军之中能取上将首级,看你也不想想王爷当年执掌大军,身居要职,怎可能以身犯险做这等愚蠢之事?况且他也不过肉体凡胎,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万一一个不小心,马革裹尸那不就完犊子了。”
那翰林学院的学子,本就是贤王爷的拥趸,早就对他心生不满,鄙夷地看着他,心道你一个三流学院的学子,竟有脸评价贤王,便把一腔怒气撒在符羽身上。
符羽本就有些邪气在身上,何况这学子一副自持翰林学院一开始就嫌弃边上站的是科英学院,让他极为反感:“说书也好,话本也罢,都是为了吸引听众读者虚构夸张,就你这样还是翰林学院的学子?难不成翰林学院的学子,就不要脑子了?”
“你……哼!就算是虚构的,贤王爷儒雅风流,百姓爱戴,是个忠臣良将,也是个大英雄,这点你总承认吧?”
符羽心里琢磨着,贤王这几日,每日游走在书院内,他若身着锦袍,坐着八抬大轿,说着江山社稷为国为民的官场话,你们就认那是贤王,他若微服出行,一口面一口蒜你们就当他是山野村夫,还说什么儒雅风流、百姓爱戴,忠臣良将,大英雄,一个个只会以貌取人。
正这时从旁边传来了一阵骚动,不知谁喊了一声:“贤王爷来了。”
瞬间,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翘首以盼。
然而,等了一会,并不见贤王爷走出来,正疑惑之际听,忽听得有脚步声响了起来,瞬间,整个大殿内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
只听那脚步声,走到台侧,停了下来,过了一会缓缓打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等看清来人之后,顿时,一阵唏嘘之声响起。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正要赔罪,还没等他说话,一只鞋子扔了过来,有人在台下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这老龟孙,白白害老子瞎紧张,还以为是贤王爷来了呢。”
那人头一歪,躲了过去,他也不恼,乐呵呵地捡起落在台上的鞋子,还不忘好心提醒:“少年人,鞋子要穿好,以免着凉生病,一针一线当思来之不易……”
话没说完,便有两三把扇子扔了过来,可怜那人,结实挨了几下,好在他年纪大了,心态好,笑呵呵捡起来一样一样放在台侧,还嘀咕:“这扇面不错,名家字画。”
“送你的。”下面有人喊。
那人乐呵呵道:“好好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