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虽然没看过仙客,但知道那是一本好书,慢慢地开始对少女另眼相待,此时,他正愁自己这一身的风水堪舆的本事后继无人要带进棺材而抱憾,于是决定要收她为徒,不成想丁牧云竟一口回绝了。
独臂老头儿也是个倔脾气,她越不想学,他便一门心思地想要教她,于是在东海云琅镇那个小地方,寻常百姓便会经常会看到那个独臂老怪人,经常地追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喋喋不休唠唠叨叨,少女呢,则满脸痛苦,双手捂耳,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生怕听了他的话,污了自己耳朵。
独臂老头不死心,隔三岔五,弄些好吃好喝的收买人心,做饭、吃东西丁牧云乐意来,可一旦发现他贼心不死,就会丢筷子走人,老头关上大门可劲劝她,有好几次把丁牧云气得,差点要跟他干架。
这也不能怪丁牧云,自小父母就说过,丁家后人绝不可以沾染风水堪舆算命打卦这些折损阳寿之事,父母若是在世,说不准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可父母不在了,反倒字字句句牢记心间不敢忘怀。
老头儿见劝不动她,便换了个法子,在她煎药的时候,给她讲故事,顺便夹带私货,给她讲寻矿脉、找水源、易经风水……小丫头到底年纪小,愣是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打断问这问那,他乐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了,那时候的丁牧云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将来对她有很大的帮助。
此时的丁牧云,正把他讲过的地穴僵尸马一事,讲给江川和符羽听:“……等大墓的门封上之后,那些马便在墓穴里死而不死,守护着墓主人的亡灵,墓穴里没有光,那些马就跟死尸一般站在里面。一旦墓穴被打开,光进了墓穴之后,僵尸马见光便会复活,翻身而起,冲咬那些进墓穴的人,逃是逃不掉,人哪有跑的过马的?叫它追上了,不死也得叫它弄去半条命。”
符羽吸了一口凉气:“就没有制住僵尸马的法子了?”
“有啊!”
“莫不是就像贤王爷那样,拍一拍马的脖子部位?”
丁牧云想了想,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还真听那盗墓人讲过,他说当年他们中有人深通医道,就是这么干的,那些僵尸马就跟按下了机关似的,当场确实好了,你看。”
她指着蹴鞠场上的贤王爷坐骑,“就像那样,跟正常马一模一样。”
符羽吐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丁牧云又道:“可你想啊,那些马都在地底下成百上千年了,怎么可能跟正常马一样?出了大墓之后,我那盗墓人朋友便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决定跟一个同伴回去察看察看。两人没有惊扰旁人,半夜趁着大家都睡下了,偷偷离开了营地,挖开填堵上的墓道,下到大墓,这次他们带了一瓶萤火虫,萤火虫放在琉璃瓶里,发出来的光跟火折子的光不一样,莹莹光线下,他们发现那些原来已经活过来的马全又变成了僵尸马,两人心中纳闷,正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可偏偏这时,寻他们的人来了,他们以为僵尸马都已经好了,带着马灯进来了,结果火光一照进来,就完了,瞬间那些僵尸马都全部复活了……厮杀之中,跟我那盗墓人朋友一起去的同伴当场挂了,来找他的人没一个逃出去的。我认识的那个盗墓人朋友,也被一匹无头僵尸马给踢中胳膊,那些僵尸马可凶悍了,就算你把它们的头砍下来也是没用的,马的身子照样会朝你冲撞过来。最要命的是,被僵尸马踢中之后,当场截掉了胳膊也没用,巨毒攻心,找什么神医都没用,药石无医。”
符羽听得津津有味,但全当故事在听,连连点头道:“你说僵尸马无头不死,我信,我还见过螳螂、苍蝇、蜜蜂、蚯蚓、青蛙、章鱼头掉了也都不会立即死。”
丁牧云气得翻眼:“那能一样么?”
“我没说一样啊。”符羽笑嘻嘻的,“丁姑娘,你那盗墓人朋友,就没说,制服僵尸马的法子?”不过想要制服它也不是没有法子…”
“有啊!得用吹毛利刃,插进马的天灵盖,这样它才能彻底死翘翘。”她一边说一边比画。
见那两人不说话,都盯着自己一副审视的目光,就知道他们不信,她有点急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是骗你们的,我要是骗你们的话……”她看了看四周,目光扫到了胡长坚身上,果断用手一指,“喏,就让胡长坚散尽家财,不得好死。”
好正经的一番话,叫她这么一说,江川顿时破功“咳”了一声。
符羽笑出了声。
要说倒霉还是胡长坚倒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赌咒发誓也能被人捎带上,大概是有所感应,这胡长坚张嘴就打了个喷嚏。
那小子本来就有点迷信,觉得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目光一扫,好巧不巧,就看见了江川、符羽、丁牧云三个正一边盯着自己,一边在说悄悄话,目光一对上,一个个表情怪异。
肯定是他们在背后说自己坏话没跑了。
他本来就是小心眼,如此一来,更是恨得牙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