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林成岳的手,大声道:“同侪,咱们刚刚可是说好了的,谁先动谁就输了?你先动的,所以你输了,你这推三阻四的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不想认账?我看阁下一表人渣……啊,不,我看阁下一表人才,可不像是出尔反尔之人,这自己拉出去的屎自己坐回去,可不像是阁下做出来的事啊同侪……”
众人被他几句屎尿屁给逗乐了,传来一阵笑声。
林成岳又羞又恼,他挣了一下双手,没想到符羽很是有力,这一下竟没能挣开,满心愤怒当着王爷的面也只能忍着。
“同侪,适才你也看到了,是有人捣乱,我腿上还有伤处就可以证明,这一局顶多算是打了个平手……”
他一边说话,一边暗暗较劲,想要撤回手,结果用力过猛,符羽又松手太快,他一个闪失后退开三步,低头一看,手腕上被握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他心中憋闷,正在想对策之际,就听符羽说道,“同侪,输就是输了,何来打平手一说?”又朝众人道,“大家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周围应声道。
林成岳朝周围看了看,赶紧辩解道:“诸位,明明是在下与这位同侪二人之间的比赛,却有第三人前来捣乱,所以此局输赢不能算数,眼下,点鞠大战在即,当以点鞠大战为重,等大战结束了,你我再比一次如何?”
他话说完,就听符羽说道:“当年墨子老先生与人在蒙山约下了三年后的赌局,三年后老先生病体沉着,亦叫人抬着自己上山赴约,老先生造的利器名为电母箱,据说此器能将天上的闪电收入箱中,此器可谓是花费了老先生毕生的心血,有了此器,便可以点亮类似书院里的那种琉璃灯,咱们书院的琉璃灯只能在书院一地使用,而墨子老先生的电母箱,可令全天下的人都能用上琉璃灯,有了它,读书人夜读时再也不必再受烛火熏眼之苦,有了它,妇人夜晚做针线,再也不必为了省点灯油钱把油灯挑到最暗,有了它,家家户户可以彻夜灯火通明,就连荒山旷野,也能亮如白昼。可惜的是,就在上山的途中,抬电母箱的人,不慎摔倒,连同电母箱一道,跌入万丈悬崖……我请问阁下,难道墨子先生他老人家上得山去,是要跟人说解释说,我的箱子随我那不争气的门徒掉入了悬崖?还是劝那人将赌局再延迟三年?”
“……”林成一时间无言。
符羽道:“墨子老先生可没有那么多的借口,他冒着风雨继续上山,诚心认输。所以,输了就是输了,意外不能成为输赢的借口,在下不妨直言,要是那人袭击的是在下,在下也得认,怎么就你不认了?莫非你自认为自己比墨子老先生还要德高望重?”
他话音刚落,就听场边传来一声叫好。
“说的好!”鲁俊辰双手拍得噼啪直响,只要是讲到这类事情,他都十分捧场。
林成岳无话可说,嗫嚅道:“在下……在下烛火之光岂能与日月相比较……”
“那说好的,一局定输赢,你为何推三阻四磨磨唧唧婆婆妈妈?”
“……”
“那我问你,这一局你认还是不认?”
林成岳愣住了,他是识时务之人,符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认真就显得他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了,为官最忌讳如此,他正要说话,就听符羽紧接着道:“在下听说,阁下乃京城有名之士,众目睽睽之下,应是干不出出尔反尔之事?”
台阶都给出来了,林成岳赶紧顺着台阶下去:“在下自然是认的,但是……”
但是,他想说,认罚这事得等点鞠大战结束之后再说不迟,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符羽,大声道,“你认便好,按照约定,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当马骑,这一局你输了,所以你得给我当马骑。乖马儿俯下身子,小爷可要上马了。”他做了个骑马的架势,假装手里挥着马鞭,摇头晃脑,挤眉弄眼,拖长了声音,“得儿驾——”
林成岳愣住了,可当着王爷的面,又不能跟这泼皮纠缠不清,再说了,自己要是被符羽当着众人的面,当马骑,以后总会落人话柄,何况还是当着王爷的面,王爷还会器重自己吗?当即推脱,“在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事我认了,但是点鞠大战在即,休要耽误正事。”
“点鞠大战稍后再说,小爷我现在就要骑马,乖马儿,不要在喋喋不休,俯身让我马上,不然,小爷只好……”他不等说完,突然一跃而起……
要论武功符羽未必是林成岳对手,要说躲闪,林成岳肯定也能躲得开,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正要甩开符羽之际,就觉得小腿麻了一下,突然腿就动不了,他一个愣神之际,符羽已经跃上了他肩膀上,大喊一声:“得儿驾。”
这羞辱谁受得了?
林成岳顾不得腿上的麻木,抓住符羽的双脚,就想把他拽下来,可这小子的屁股就像是粘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拽了两下竟然没能将他给拽下来。
“得儿驾——”
这一声喊,林成岳心肝儿直颤。
这场面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