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此番我来找你就为了一件事。”
宋刻看他急了,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了,不再与他周旋:“共事一君,忠君报国。院长请讲。”
“我就想让你办一件事,把早上闹事被关进默室的学子给放了。”
“……”宋刻不言。
辛夷抱怨道:“各大学院的院长,都来找我要人,我也没有办法?我只好找你要人。”
“院长,此时说来话长,事情的经过……”
辛夷径直打断:“你不用再跟我讲了,他们每个人来一次就跟我说一次,我的耳朵都已经长出老茧来了,你就说你放不放人吧?”
“……”宋刻着实没想到辛夷这么直接的过来要人,也没想到,他这么强硬,心里还在想如何婉转拒绝,辛夷已经不耐烦了,“你不放人的话,我自己去默室放人,一大早的,护卫抓了三十余名学子,这算怎么回事?光是我科英学院就抓进去十来个。要是抓个两三个人,倒也好说,抓了那么多人,听说还要关上七天,关七天?这不闹着玩么?那得落下多少课?学还怎么教?课还怎么上?不是耽误学子们的学业么?”
他是一点都不想将时间浪费沟通上,说完等着宋刻,但凡他想要推诿,他马上走人。
宋刻一副大感震惊的模样,“院长是说吴戈关了三十余名学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转头问一旁的张长,“你知道抓了这么多的人么?”
张长故作茫然:“回院监、院长,在下不知啊,在下也是听了院长此言,才知道的啊。”
见宋刻佯装发怒,张长十分配合地往躬身施礼道:“院监莫急,当时实在太乱了,人头都要打出狗脑子了,吴统领几番制止,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吴副统领也没没有办法,才只好将他们屡教不改、乘机起哄的人给关起来了。在下当时着急回去跟大人禀报,并未细听,竟不知被关的有三十余人。”
宋刻聚精会神地听他说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辛夷道:“这么一说,卑职大约是明白了吴副统领为和要关押三十余人了,只因闹事之人太多,抓之不尽,抓了几轮,才一共抓了这三十余人终将事情平息,据尚方书院院规第九条第二款,聚众打架斗殴,屡教不改、不听劝阻之人,当关进默室,以示惩戒。罚的倒也是合理,算不上严惩。”
辛夷斜眼看着宋刻,他又不是不通世故,这对主仆一唱一和,逃不过他的眼睛,看破不说破。
辛夷天性热肠,只是毕生精力几乎都用在了制工一事上,做人则不露锋芒,自任尚方书院院长时起,便求向学,独善自身,可他毕竟还是院长,保护学子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就算他再不想卷入书院的管理,也得为学子讨几句公道,就当做倚老卖老,不怕宋刻不卖自己的面子,他绞尽脑汁,尽量学着丁墨山在心中交给他的方法咬文嚼字地说话。
“院规一事,老朽心中有数,可律法不外乎人情,法也不责众人,你就念在他们是初犯的份上,训诫一番,叫他们写写悔过书,你再下个令,叫吴戈把人放了吧。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过去了吧。老朽来此,就是跟你说这个事,现在老朽说完了,也该走了,你这事赶紧办了,我也好跟那三位院长交代,那三位还在等我,我不回他们不走,有劳有劳。”说完,拱了拱手,挥挥袖子就想走,却叫宋刻给拦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
宋刻毕竟是宋刻,那老三位又没求到自己的面前,求到自己面前另有话说。辛夷口口声声说把书院的管理全部交给了自己,遇到事情了,别的人都还是找他出面,乘此机会,也该众人知道知道,尚方书院到底谁做主谁说了算。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还是笑着,顺着他的话道:“好,就听院长您的,您老人家说放人,便是放人,谁让您是尚方书院的院长呢,您发下话来,卑职岂有不听之理,”
辛夷原本还以为他不乐意呢,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伸手拍了拍了宋刻的肩膀,拱了拱手,咧嘴一笑,道,“那便麻烦你了宋……宋监院,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古道热肠,菩萨心肠,说到做到,好人呐。”
说完又想要走,可宋刻死活挡在他面前,并没有要让他离开的打算,辛夷只好停住,苦笑道:“老朽要说都已经说完啦,宋大善人,你着人去办吧,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就不陪着你一起去啦。”
宋刻一副彬彬有礼的做派,“院长说的哪里话?院长肩负的是书院的教学大任,这些杂事当然是我去做,只是……”他稍停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只是卑职担心,这样一来,书院的院规便形同虚设犹如儿戏了。”
看来还得要掰扯掰扯:“你这话说的重了,打架斗殴一事,四大学院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参与其中了,要说罚,那就得全罚,罚了三十多人算是怎么回事?这要是传到外面去,百姓怎么想?圣上怎么想?都参与了打架,凭什么只罚那三十几个人而不罚别人?不公允!”
宋刻还是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