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阁发生了命案,三尺学院的学子忙成了一团。但是,对于身处默室中的人来说却是浑然不知的。
这一间里,一听就关了三个人,若是贴着墙仔细去听,依稀能够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惊呼:“你说的这个偷鸡君这么厉害啊?二桃杀三士,小小年纪不得了啊,我想想我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我在玩泥巴?”
“废话,你家是做砖雕的,你不玩泥巴,你想玩什么?玩刀枪剑戟你爹也不会答应啊。”
小守卫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听着里面聊得正欢,起身,耳朵离开了墙面,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回到了看守处。
看守处一片安静,自从那礼雅学校的小子逃出去之后,看守处的椅子增加了两把,但是人手却一个也没增加。
头儿问过赵直学,说能不能给看守处增加点人手?结果叫赵直学好一顿骂,说什么书院的默室关的不是犯人,逃出去就逃出去了,学院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怪罪你们的,你们要什么增加人手?还想要增加两个,你想干什么?给你们四个人凑一起方便打麻雀牌吗?
头儿说,那往后要是再有人从默室里逃出去怎么办?赵直学说了,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逃出去的那个,是怎么出去的?要是再有人逃出去,刚好问问他是怎么逃出去的,然后就把头儿赶走了。
小守卫想,要是有人逃出去,问清楚怎么逃出去了,会不会还有奖励?
头儿手里拿着一本《仙客》看得正津津有味,见他走过来,眼皮也不抬一下地问道:“学子们都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逃出去吧?听到他们聊的内容了吗?有靠谱的吗?”
小守卫摇摇头,一脸的失望:“这才刚过了半天,已经没人再聊怎么逃出去了,前两轮查的时候,他们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呢,现在聊的五花八门,根本都不聊怎么逃出去了。”
“说说,他们都在聊什么呢?”
“有的在聊吃的,我听到一个说什么京城什么有凤来仪饭店的酱牛肉特别好吃?头儿,这帮世家公子,喜欢吃的怎么跟我们一样,我还以为,他们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呢?等发了月例钱我也要吃酱牛肉。”
“别光说吃的还都在聊什么?”
“还有的在聊玩的,什么斗鸡逗狗,唉,我也喜欢。跟我们村里的孩子,玩的也都是一样的。还有一间在聊什么朱雀河畔的小娘子,嘿,这个我就不敢想了,京城我都去不了,更不要说什么小娘子,我可不舍得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扔去打水漂,我每个月的银子都寄给我娘了,我娘说留着给我将来娶媳妇,嘿嘿嘿。”
小看守一边说,一边坐下,拎起茶壶给头儿的茶碗里续上水,又给自己斟了碗茶:“头儿,你就放心好好看你的小说吧,别操心了,我看这帮人肯定是老老实实在里面待七天,一个时辰都不会少,他们没有一个人像那个小子那样,从里面逃出去的本事。”
那头儿“嘿”笑了一声,也不知笑的小说的内容,还是笑的那帮被关默室的学子,从兜里抓了把瓜子,一边看书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守卫闲聊:“我倒是巴不得他们中间有那聪明的,早点溜出去,让我也开开眼,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从里面逃出去的,就说前几天偷偷跑出去的那小子吧,书院也没查明白他是怎么出去的?我在这几个月了,默室的里里外外我比谁都熟悉,愣是没想明白他是怎么出去的?”
那守卫喝了一口茶,突发灵感道:“头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咱两放出去的?”
“咱两?”头儿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指了指守卫又指了指自己,“你忘了,他被关进去的时候,正好交班,咱两连他的面都没见上,结果到了晚上听说红衣内卫抓了个西梁暗探,就是关在默室的那个。”
守卫想了想:“这么一说肯定跟咱两没关系。怪我这两天老琢磨这巫师灵果的事。就是十几年前云梦的那个巫师灵果你还记得吧?从小学习幻术,善于催眠,能让人产生幻觉,我琢磨着没准那小子给咱俩催眠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咱俩给他开了门,既然咱俩连他的面都没见过,那肯定就不会,毕竟催眠得对上别人的眼睛,就算是巫师灵果也没本事隔空催眠。”
头儿道教训了几句,又道:“吴副统领交代了,让咱们多留意甲字号里的那三人,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聊什么二桃杀三士。”
“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小守卫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会不会京城世家公子们玩的吃酒辞令?”
“喝酒辞令?我知道的可不少,可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二桃杀三士啊,难道是进城最近流行地吃酒辞令?不管他们了,反正都没我这小说好看。”
“头,我想跟你一起看。”
“来来来。”
两颗脑袋凑在了一起。
……
默室之中。
卢一尚再一次叫了起来,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你说什么?区区六岁就会增乘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