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守年纪虽小,却一直在江湖上行走,非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比的,脑筋转的特别快。
爷儿两今日算是栽了,头儿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傻眼了,形同废人,任凭三人摆布,自己可要打起精神,想到这里,顿时腰杆子挺直了,声音也大了,不卑不亢地道:
“扯淡,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扯淡。是对我们这些尽忠职守任劳任怨的看守的一种污蔑,极度的污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默室,又不是什么阴曹地府,更不是死囚牢,怎么可能发生你说的那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嘛!”
小看守适才还小心翼翼,转眼变了个人似的,双手背在身后,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底气十足了,看的符羽眼前一亮,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就见小看守双手抱了抱拳道:
“小的跟头儿是得院监赏识,蒙赵直学厚爱,这才能来到默室里当差,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小的与头儿天性善良淳朴,就算有学子闹事,嫌默室环境不好,嫌伙食粗糙,嫌我等二人不够为他们鞍前马后的效劳,弄的不好,还要赏我们一顿骂,可怎么样呢?我们还是满脸堆笑地伺候着,一天又一天,亏待过一个人吗?没有!一个都没有。我们是当差的不假,但伺候的是你们学子,书院的院规怎么写的?人人平等,小的斗胆问一句,你们真的做到了吗?”
符羽讶然:“难不成有学子打骂欺负你们啊?”
小看守道:“打骂倒也没有,可你们书院的学子是什么德行,我想你们多少也是知道些的,自以为自己聪明,天下第一,处处刁难我们便是了。”
他一边说一边瞥着三人。
言下之意,你们便正是在刁难我们。
符羽立即否认:“我们可没有刁难你们,我们……人人平等。”
小看守撇撇嘴,“学子的嘴骗人的鬼,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适才就不会让我给你们去取面巾子,说到底,还是把我们看守不当人。”
符羽摊手,仰头,不语。
小看守继续道,“就拿最近来说说,也不知都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什么密室逃脱很有意思,于是一群人吃饱了撑的,千方百计让书院把他们关进默室里,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学堂不想去,书不想读,偏要被关进默室。”
符羽不说话,笑吟吟地看着他,听着他继续往下说,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小看守道:“结果呢,进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上蹿下跳,问我们,默室到底有多少条出路?一会问是不是在床下,一会又问是不是在椅子下,一会又说一定是在通风口,还有甚者以为出口在墙壁之上,说要一块块将青砖都拆下来,倒是拆一个我看看啊?青砖,那可是世上最硬的砖头,手指扣没了,看看能不能把墙上的青砖给扣下来?”
“敢问一句,有人扣下来吗?”符羽问道。
小看守眼珠子一瞪,“废话,怎么扣?”
“万一有人带着刀进去……”
“你当我是摆设吗?我这双眼,堪称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刀带进去?除非是吞进肚子里带进去,那就另说了。”
符羽笑道:“就算没带带东西进去,可默室里还有床椅,还有吃饭用的碗筷,哪一样不能做成工具?”
小看守先是要发作,随后又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便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真要有人想要造点工具出来,也不是一点法子没有,毕竟这是是默室,把学子关进去,是为了让人反思自己,顶多关个三五七天,又不是大牢,不逃出去就没有自由。”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变:“可偏偏就有人,想方设法的想要逃出去,结果找到默室逃脱的出口了吗?没有吧!小的承认,世上不乏天赋异禀的聪明人,之前便有一个学子逃出去了,可天赋异禀毕竟凤毛麟角,百十年来就出那么一两个人,看人吃豆腐牙快有什么用?自己是不是那块料,活了十几年心里还没点数吗?”
他一边骂眼神不时看着符羽、江川、卢一尚三人。
江川习惯了挨骂,符羽则不以为然,卢一尚有点按奈不住,光听他指桑骂槐心里就不痛快,刚想要反驳几句,被符羽一个眼色给压了下去。
好在卢一尚性子包容,又善于帮别人开脱,想着江川和符羽都不生气,自己也就不生气了。乐呵呵地站在一边。一边擦着身上的灰烬一边继续听小看守叨叨。
小看守:“……发现逃不出去了,就开始想歪主意,趁着饭点,送饭的时候,他们不是装病就是装疯卖傻,折腾我们,可怎么样?我们还不是笑脸相迎吗?就说几日前被关进默室的胡长坚和韩默两人吧,刚进去的时候,多横啊,说什么只要有出口就一定能逃出去,后来没找到出口,又央求我们把他们放出去,说什么只要放他们出去,许给我和头儿白银千两,说只管放心,自会有人将银票送到指定地点,只要我们跟书院说是他们是自行逃出去的,便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问他们,为了早点出去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