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周围已经有人在笑了。
丁牧云善于察言观色,马上改口道,“等一等,我算错了,应当是没这么多?我再重算一遍。”说完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
她左算算右算算。
眼瞅着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正想要递眼色给江川、符羽。
那人突然问道:“丁姑娘,算出来了吗?算不出来的话,就认输吧?当然你也可以问问你的那位江兄和符兄?”
丁牧云一怔,先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别人了?“随后又道,“我是想问他们,可我不是没问么?”
她撇撇嘴,很是郁闷。
若换作别的事,她绝不认输,但是遇到的是算学题,想不认输都不行。
丁牧云嘀咕了一句:“这算学,实在太难了,山上打虎也比这容易,可算学题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她眼皮微微垂下,耸耸肩:“好了我认输了。”
那人以为丁牧云会耍赖,没想到他认输地这么快,便疑惑都看着他。
丁牧云道:“看什么看?我都说了认输了,难不成还能有假?”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只是没料到,丁姑娘认输认的这么快。”
丁牧云道:“我是输给了算学题,我有什么不敢认的?你说的那些生意我都知道,你说的借啊,还啊,本金,进价啊,我也明白,但是变个法子出现在我眼前,就把我给搞糊涂了,我也只能认输,好在这只是一道算学题,不是真的。”
那人便摇摇头道:“其实算学不难。”
丁牧云苦笑了一声:“你说不难,那是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就不一定了,反正我现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那人道:“刚刚怎么说的?今后一年的衣服,都在你洗衣坊里,免费清洗,别忘了,洗干净一些,算学不会,总不能衣服也洗不干净吧?”
那人说完轻蔑一笑道,一扫刚才翩翩有礼的做派,脸上的表情一点不带遮掩,赤裸裸地写着“尚方书院怎么会有这样蠢笨的废物”。
这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连丁牧云都反应不过来。
人一旦撕下了面具,真实的面目往往便更加可憎。
“丁姑娘,不是在下小瞧你,就你这脑子,抠出来估计就花生米那么大,我劝你,往后还是别做生意了,别到时候亏得连袜子都剩不下,那就太丢尚方书院的脸了……啊,说错了,是太丢科英学院的脸了,跟其他三大学院一点关系也没有……”
丁牧云一向是伶牙俐齿,今日被三道算学题给打蒙了,竟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抿着嘴,咬着牙,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一旁的符羽,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了他连番输出的对丁牧云极具杀伤力的言语攻击,他早就看出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子,就是在故意挑事,专挑别人痛处下手。
符羽咳嗽了一声:“这位同侪,好毒的舌头啊,毒蛇见了你,也要说一句甘拜下风。”
那人转过头,打量了一番符羽,嘴里还在连番攻击着丁牧云:“丁姑娘在尚方书院似是有些名气,在下一进书院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据说相当的会做生意,生意都做到了学子们的身上了,据说学子们刚来书院的时候,你是捞了一笔的,我就纳闷了,像你这样精于算计的一个人,不得是闻着钱味长大的么,干别的事不行,但凡是算账,便无师自通,怎么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生意题都算不明白?今日我也真是大开眼界了。”
他越说口气越轻慢,眼睛也不正眼看人了,拿余光瞥着丁牧云。
符羽不得不再次打断了:“你够了啊,一大男人跟人一姑娘家没完没了,穷追不舍算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你面生,不是我们科英学院的吧?”
“小可乃翰林学院学子……”
不等他报上姓名,符羽便道:“原来是翰林学院,我说怎么面生呢?我科英学院,就没有你这样的人。欺负姑娘家,贬低别人,好能耐,看不出来,翰林学院都是你这样的吗?”
那人撇撇嘴,他的话十分的不屑一顾。
符羽道:“我问你,你来我科英学院做什么?穿的还是我们科英学院的院服?莫不是翰林学院细作打入我们科英学院来了?你们翰林学院倒是瞧得起我们科英学院,不像我们科英学院,完全不把你们翰林学院放在眼里,只当是一条狗误入,咬了我科英学院的人,狗咬人,难道人还能咬狗不成?”
“行啦,别给自己长脸了,你骂我是狗,我见你是佛。”
符羽大笑,“不愧翰林学院的,骂人都是拐着弯的骂呢?你是想说心中有什么,就会看到什么吧?你是想说,你心中有佛,所以眼中看到的就是佛,我心中有狗看到的就是狗。各位看到了吗?此人非我科英学院的学子,却穿着我科英学院的学院服跑到我科英学院招摇撞骗,把我们科英学院给贬低了一通,顺便挑拨一下,同侪之间的关系,你们还笑呢?”
他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