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汉人!”“放我们进去!”“给我们一条生路。”“……”
城关下,老弱妇孺们的呼喊声,听的城关上火山军军卒们的心都碎了。然而,他们即便是泪流满面,也不能仁慈,甚至还会下手更果断,尽快的结束城关下老弱妇孺们的痛苦。
“杨延昭!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在杀谁?”“杨延昭,面对这么多老弱妇孺,你真下得了手?”“杨延昭,你不怕遭天谴吗?”“狗贼!杨延昭!你这个狗贼!”“你没本事打败辽人,却在这屠杀我们汉人。你猪狗不如。”“杨将军,我求求你,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汉贼,没本事杀辽人,却有本事杀百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杨老爷,杨爷爷,求求您了,放我们进去……”“……”
谩骂声、哀求声、哭嚎声,一声声进入到杨延昭耳中,老杨感觉到锥心的疼。老百姓们渴求活下去,他们不在乎,也不懂什么守关的重要性。他们的谩骂声,杨延昭一点儿也不会去怪罪。
单方面的屠杀,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雁门关上的所有火山军的军卒,就像是在无间地狱里走了一圈,良心被狠狠的拷问了一番。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容易让人崩溃。
在耶律狼哥这位国家统帅面前,些许的人命并不算什么。只要能打开中原的门户,入侵中原的土地,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契丹八部,从草原上小小的游牧部落,发展到今日变成一个庞大的国家,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来的。
耶律狼哥对雁门关志在必得,李重诲也在为此不懈努力。杨延昭作为防守的一方,且兵力远不及人家。这对于杨延昭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敌人一场佯攻,雁门关内的火山军军卒们,折损了有六百多人。
如今,火山军能战的军卒,还剩下五千多人。火山军的将士们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城外的敌人也在大规模减少。但是对比一下双方的兵力,敌人完全耗得起。战事一歇,杨延昭就赶紧让火山军的军卒们加紧休息。雁门关内的民夫们,开始循环的继续往城头上搬运守城的物资。
“杨将军……”领头的民夫,是一个叫房老大的老汉,一个老秦人。八百里秦川养育出的儿女,一个个就精瘦的厉害,却韧性十足。“怎么了?”杨延昭在听取杨贵汇报军情,瞧见了房老大,随口问了一句。房老大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憨厚的说道:“杨将军,城里的滚木不够用了。”
杨延昭愣了愣,皱眉道:“滚木不够了,那就去山上砍,漫山遍野的原木,还不够你砍的?”房老大苦笑道:“将军,自从这雁门关沦为抗击辽人的边陲关塞以后,这周遭山上的树木,连年的砍伐,早就被砍光了。”
房老大斜眼瞅了瞅雁门关两侧光秃秃的山头,叹气道:“您瞧瞧这附近的山头,哪还有一尺高的树木?”老杨冷声道:“附近没有,那就去别处找。”房老大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最近的树林,也在雁门关外十里处。”“十里?”
老杨有些失态,从十里外把原木运过来,可需要不少时间。而且现在天色已晚,这些民夫们一旦出了雁门关,要是失去了约束,开始逃跑,他也不可能抽调雁门关上的军卒们去约束、去抓捕。
房老大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将此事汇报给老杨。不然,以他沉闷的性子,早就带人出去伐木了。“你说怎么办?”杨延昭开始征求房老大的意见。
房老大搓了搓手,沉吟道:“关城内,死了不少兄弟,空出了不少营房。要不,咱们把这些营房拆了,栋梁上的木头,都是好料子,做成滚木不成问题。铸墙用的石头,也能搬上来守城用,还能省去兄弟们去采挖石头的时间。”
房老大性子直,一旦说开了,也不会藏着掖着。他继续说道:“民夫们省下了时间,还能上城墙,帮着火山军守城。”房老大的这个提议不错,但是老杨却又自己的考虑。雁门关内的民夫,可以说是关内的最后一道防线。杨延昭想留着这些人,关键的时候用。杨延昭沉吟道:“你先下去,带着民夫们拆除关城内的那些空营房。至于让民夫们参与到城防的事儿,我再考虑一下。”
房老大点了点头,憨厚的笑了笑,转身准备下城。“等一下。”杨延昭叫住了他,房老大转身,听到老杨说道:“你路过城下瓮城的时候,帮我喊一声王副将,让他过来。”房老大下了城,在翁城里找到了带着军卒们守护着大门的王贵。没一会儿,王贵就上了城墙,到了杨延昭跟前。“末将王贵,参见将军。”
杨延昭摆了摆手,示意王贵起身,然后问道:“你觉得情况如何?”王贵面色凝重,道:“情况不容乐观,敌人不惜以三万人的性命做佯攻,只怕一会儿还会有大动作。”杨延昭沉吟道:“你还有没有其他想法?”王贵思虑了一会儿,低声道:“要不然,放进来,空城计?”杨延昭果断否决,道:“不行,一旦放开了瓮城,到时候敌人一拥而上。我们这点儿兵力,根本不能力敌。”
王贵皱眉道:“那就只剩下死守了。”“父帅,一会儿敌人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