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有些惊慌地道:“大将军,如今大同府危急,应当即刻派人请两位大王回援啊!”一众文官武将也都面露慌张之色纷纷附和。
韩德让却胸有成竹地道:“不用担心!燕云军是攻不进来的!燕云军战力确实大大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料,不过今天白天御河东岸一战,我军三万步骑虽然基本上全军覆没,可是燕云军却并没有讨得太多便宜,杀敌一万自损七千,他们的损失也非常大。如今他们虽然占领了奉义县城,却已经没有能力再进攻了!用汉人的话说,就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
众文武听了韩德让的分析,之前担忧的情绪不由的消退了不少,恢复了不少信心。
韩德让道:“我已经派人向两位大王传讯了!要不了多久大军就会回援!我们只需严守城池就可以了!”扭头对萧沾勒道:“萧沾勒,传我命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在街上行走,否则以通敌论处!”萧沾勒抱拳应诺。沾勒怎么会在这里?原来奉义县城失守后,他和张昌及几百名骑兵逃出了北门,在上游找到几条渔船,渡过了御河,傍晚前一行人逃回了大同府。韩德让嘉奖了张昌,而对于沾勒的大败也没有斥责,却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沾勒无比感动。
一名传令官心急火燎地奔进大厅,急声禀报道:“不好了大将军,怀仁被攻破,两百万担粮草付之一炬!”
众人大惊。就在这时,有火光映入大殿。众人连忙奔出大殿,顺着火光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西南方向的夜空好像火烧一般艳红!那就是契丹军的粮草主要转运基地,怀仁,南侵大军的所有粮草都在那里!韩德让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叫道:“这怎么可能?这这么可能?怀仁有一万步骑守卫,怎么可能?!”萧沾勒问道:“大将军,我率骑兵前去救援?”
韩德让没好气地道:“现在哪里还来得及啊!”不久之后,守卫怀仁的残兵败将陆陆续续逃入大同府,其中就包括守卫怀仁的大将,木陀。木陀跪在堂下,一脸羞愧地模样。他身上伤痕累累,几处是箭伤,弩箭还插在身上,没有取下来;另有几处枪伤,虽然已经简单包扎过了,不过血水依旧往外溢着;一身鱼鳞铠甲已是稀烂,头盔已经不知去向,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道血口。这家伙真是命大逃过了一劫!
韩德让站起来,没好气地道:“一万步骑守卫,对方就两千骑兵,你们居然败得这么彻底!”说着一脚将木陀踹翻。木陀连忙爬起来,重新跪着。韩德让沉着脸道:“你要是能说出个道理来,我就饶你不死,否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说!”
木陀咽了口口水,“那些燕云骑兵,速度快若闪电,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突入营中!那些人使用一种特种的钢弩,发射速度非常快,同时使用一种从未见过的长刀,锋利无比!他们的攻击就好像海浪般狂猛,好像苍狼般迅疾,兵锋之锐利战力之强别说别国,就是我大辽国内也不曾见到!……”
韩德让皱起眉头,其他人则小声议论起来。“当时你采取了什么行动?”韩德让问道。“末将一接到警报,立刻集合大军,可是才开始集结,那些可怕的骑兵就冲进来了,挥刀乱砍,我们猝不及防死伤无数!之后,末将虽然几次试图组织反击,奈何对方的速度太快,攻击太过锐利,几次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兵将,却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最后,最后,末将只能率领一部分兵马突围而走!”随即叩头道:“末将丢掉了怀仁,重挫我大辽**威,请大将军治罪!”
韩德让面露思忖之色。达鲁抱拳道:“大将军,怀仁之败,虽然后果严重,可是却不能全怪木陀将军啊!那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不会做的更好!属下早就说过,那支黑甲骑兵非同凡响,无论哪一个方面都可称得上是旷古绝今!败给那样的对手可以说是非常正常的!”
韩德让皱眉喃喃道:“之前我听萧大王说过这样一支骑兵,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燕云军中真的有这样一支可怕的骑兵部队!是我大意了!”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木陀,“此战非你之罪,我自会去向陛下请罪。你起来吧。”
木陀感动不已,拜谢了,站了起来。韩德让看了一眼木陀身上那一处处可怕的伤势,问道:“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木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辽国勇士眼中竟然流露出恐惧之色,“是一个极其英武的汉人将军!此人勇悍非常,连挑我十几员将校如入无人之境!末将与他交战,不到十回合就被他重伤,要不是亲兵拼死救援,末将就回不来了!”
韩德让非常震惊,因为木陀在金国绝对算得上是有数的悍将,他居然在对方的手中都走不过十回合?!“他叫什么名字?”
“历天!”此时,占金国正率领玄甲军继续南下,狂飙突进。应州刺史箫陆见玄甲军只有不到两千人,于是欺他人少,率领城中万名兵将出城迎战。哪知还未站稳脚跟,对方就云卷而来了,好似一片可怕的乌云,瞬间便冲破了辽军防线,铁蹄践踏,辽军兵败如山倒!占金国于千军万马中阵斩箫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