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轰击下来,辽国水军已经是损失惨重了,水面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漂浮着战船的残骸,而无数落水的辽军将士就好像下在巨大汤锅中的饺子一般。辽国战船纷纷调转方向原路逃命。可是两侧的大炮依旧不依不饶地轰击,不断有战船被飞舞的石弹砸得木块乱飞,不断有战船失控甚至沉入水中。与此同时,原本摆出防御阵型的燕云舰队则开始追击了。
这一段不长的水路,对于辽国水军将士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水路。终于,残存的辽国战船冲出了海峡,脱离了大炮的火力范围。然而他们还来不及喘口气,燕云舰队便冲上来了。已经心惊胆战的辽国水军哪里经得起士气正锐的燕云舰队猛冲,刹那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了!
辽国舰队拼命朝东北方向逃去,燕云军追赶片刻之后,便退返了海峡。萧天左见燕云舰队没再追来了,不禁松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的战船,惊骇地发现原本庞大的舰队居然损失掉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战船中则有许多断了桅杆,破了船壁,十分狼狈。
萧邦心有余悸地道:“刚才那是什么?!威力居然如此吓人!”萧天左皱眉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萧天左虽然听说过陆军在中原碰到过一种可怕的武器,不过毕竟没亲眼所见,因此他并未往那方面去想。
一天之后,残兵败将抵达了润州港口。贴合干看着破破烂烂狼狈回来的这支舰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当萧贴合干询问萧天左遭遇了什么时,萧天左将遇伏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最后竟然道:“我实在怀疑,那是不是燕云军施的妖法!?”贴合干也是惊疑不定,说道:“此事必须立刻报告大王!”萧天左闻言,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当天晚些时候,萧左的那支舰队也撤了回来,万幸这支舰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夜晚,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魂的辽国水军将士们都进入了梦乡。萧天左等几个水军将领则聚在萧天左的旗舰中。几个人都显得很郁闷很疑惑的样子。
“真没想到燕云军会有那种可怕的武器!我做水军统领也有十几年了,别说见过,听都不听说过那种东西!”冯林感慨道,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萧左不解地道:“我在外面听见海峡中巨响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萧天左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燕云军的一种可怕的武器。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我们还是来想想怎么向公主交代吧!”几个人都不禁担忧起来,萧邦皱眉道:“朱雀大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要我们提高警惕不可轻举妄动!可是我们却没有听从大王的叮嘱,致使水师损失如此惨重,只怕大王会降罪下来啊!”众人沉默起来,气氛十分的压抑。
萧天左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虽然有错,但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公主虽然军法森严,不过想来也不至于过于苛责我等!再者说,我们损失虽然不小,然而力量毕竟依旧三倍于燕云军,将来反败为胜,将功补过也就是了!”众人心中的担忧消退了不少,纷纷点了点头。
萧天左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其他人连忙跟了过去。萧天左指着平州的港口道:“明天我们去打平州的港口,打港口不是目的,将燕云水师吸引出来才是目的。以一支舰队佯攻港口,其他的战船八面埋伏,一旦燕云水师出现,便群起攻之,歼灭燕云水军,以报这一箭之仇,同时也将功赎罪!”
冯林皱眉道:“若燕云军像上次一样不出现呢?”萧天左冷笑道:“那我们就继续打下面一个港口!如此不断重复下去,要是燕云水军始终都不出现,那么燕云的所有海港都将成为一片废墟!他们受得了这么巨大的损失吗?我就不相信燕云方面受得了这种损失,他们迟早会出现的!”众人点了点头。
外面突然传来了混乱的叫喊声,感觉很惊慌似的,不过喊得什么内容却根本听不清楚。萧天赐眉头一皱,“这么晚了,怎么外面还这么吵闹?!”说着走出了船舱,其他几个人也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循声望去,只见码头上火光闪烁人影重重,一支黑衣黑甲的骑兵好似幽灵一般击溃守卫港口的辽军步军正朝这边奔涌而来。萧天左瞪大了眼睛,“那是……”一旁的萧邦惊叫道:“是燕云玄甲军!”
燕云军冲上码头,放火烧船。只片刻工夫,码头上便烈焰滚滚了,惊叫声和着惨叫声给人十分混乱恐怖的感觉。萧天左慌忙下令离港;惊醒过来的水军官兵们看见眼前烈火冲天的可怕景象,吓得要死,不等接到命令,便纷纷火急火燎地解开缆绳驾船朝港口外面逃去;许多契丹军官兵惊慌失措地从燃烧的战船中跑出来跳入海中,而有些战船居然带着一身的火焰朝外面乱闯,结果却把己方的许多船只给引燃了。烈焰燎天,火烧海面,天火红一片,海面也是火红一片,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贴合干接到港口遭到玄甲军突袭的报告,大惊失色,慌忙裹上铠甲,率领几万骑兵赶来港口支援。然而燕云玄甲军早已不知去向了,而港口中的烈火却已经成燎原之势,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