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与血的画卷,这是勇气与死亡的交响曲,西夏铁鹞子不愧是西夏的定国之柱,直面死亡毫不畏惧,前仆后继一往无前,兵锋之锐简直不可阻挡;然而燕云陌刀军却阻挡住了这仿佛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刀光过处人马俱碎,那寒冷的刀锋,那冷厉的眼神,让人感觉他们是比铁鹞子更加强悍的战士,战争的天平正渐渐往燕云军方面倾斜。钢铁在撞击,血水在飞扬,陌刀军踏着敌人的尸体和淋漓的血水坚定前进!
西夏大元帅李宗道率领步军主力冲到半路上,眼见铁鹞子没能如预期击溃敌军大阵,反而局面不利,心中震惊之下,赶紧下令大军停止进攻。大家也许会感到奇怪,铁鹞子处境堪忧,为何李宗道不率领大军冲上去帮忙,反而停了下来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如果铁鹞子能够摧枯拉朽般摧垮燕云军阵,那么步军大队就可以秋风少落叶之势清剿残敌;反之,如同现在这种局面,铁鹞子军虽然突破了燕云防御阵线,可是却在外围与敌军形成僵持并且局面有些不利,这种情况下西夏大军若是冲上去的话,不仅无法增加多少力量,因为被铁鹞子挡住了冲锋的道路,反而会与铁鹞子拥挤在一起,扰乱了己方的阵脚,反而更加不利。因此李宗道眼见铁鹞子与敌形成僵持,便下令步军停止冲锋。
率领二十万民军侧翼迂回的大将李元通,到了攻击阵位,却看见燕云军战阵依旧完整如初,没有丝毫混乱的迹象,感觉无机可乘,便没有下令民军冲击敌阵。他很明白这些民军的战斗力,如果敌军混乱,这些民军一窝蜂的涌上去,固然可以达到摧枯拉朽的效果,可若对手并未混乱,这些装备简陋、缺乏训练、只有一鼓勇气的民军要是冲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攻不破对手防御还算好,要是被对手乘机一个反击冲乱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李清霞眼见己方一万铁鹞子居然被对方五千陌刀军杀得不断后退,不由的心中震惊,眉头紧皱。她能够看出己方铁鹞子已经倾尽全力了,他们拼命进攻,面对伤亡惨重的局面毫不畏惧,前仆后继,他们的表现不愧是西夏之柱的称号,然而他们的对手实在是太强了,简直超出想象的强大,无论是体格、装备、还是斗志,明显都压过铁鹞子一筹,而陌刀军本身就是克制骑兵的兵种,因此一万勇悍的铁鹞子战不过五千燕云陌刀军。
李清霞感觉这样打下去除了浪费宝贵的铁鹞子之外毫无用处,当即令传令官传令铁鹞子和轻骑兵撤退。
代表撤退的号角声一下一下响了起来回荡在战场上空。正在与陌刀军鏖战已然杀红眼的铁鹞子,在将军的吆喝声中,才缓缓与燕云军脱离接触,退了下去,与此同时,两翼牵制的轻骑兵也退了下去。喧嚣的战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燕云军军阵前尸积如山,没有死透的士兵还在尸堆中蠕动,失去主人的战马依旧留恋在主人的尸体边。一阵风吹来,浓重的血腥气让人喘不过起来。
铁鹞子大将李定坤策马奔到李清霞面前,勒住马,满脸羞愧地躬身道:“陛下,末将无能,没能击破敌军军阵!”李清霞眼见这位大夏国最著名的悍将之一,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安慰道:“大将军不必自责,我亲眼所见,你们做得很好!你们不愧是我大夏的定国之柱!”李清霞如此安慰他,反而令他更加羞愧难当,激动地道:“陛下,请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末将就是死在战场上,也要冲垮燕云军阵!”
李清霞点了点头,“我相信大将军一定可以做到!可是我却不希望珍贵的铁鹞子伤亡太大!以后还有无数场大战要依靠你们呢!”李定坤应诺了一声。李清霞问道:“铁鹞子军伤亡如何?”
李定坤道:“伤亡两千来人,受伤很少,几乎都是阵亡的。”
李清霞不由的一阵心痛,两千的伤亡似乎不是很大,但是相较于铁鹞子仅仅只有一万五千的规模来说的话,就绝对是重大损失了。
咚咚咚……燕云的战鼓声突然大响起来,好似一个巨人迈开了他的脚步。李清霞等心头一惊,连忙朝远处看去,只见燕云军军阵打开,五百身披重甲的骑士出现在了军阵之前,领军的大将,赫然是昨天连杀己方六员悍将的杨贵。李清霞眉头一皱,连忙对传令官道:“燕云军要反击了,告诉大元帅小心应对!”传令官应诺一声,朝前方的军阵奔去。刚才李宗道率领十万主力步兵准备配合铁鹞子一鼓作气攻破燕云军阵,然而由于铁鹞子未能如愿,因此这十万步军便在双方之间停了下来,就地列下军阵,准备等候李清霞的命令,再进行进攻,却没想到燕云军居然要发起反击了。
杨贵等五百战骑列阵在军阵之前,嗜血的眼神盯着远处的西夏人,只等杨延昭一声令下便发起冲锋。这五百骑兵,个个身披重甲,模样与燕王铁骑几乎没有区别,不过这些骑兵却并非燕王铁骑,他们的前身是杨家军火山军,如今被称为火山破虏军,在杨鹏的授意下,他们获得了与燕王铁骑一样的装备。这支军队人数不多,但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当年杨家军还是宋军之时,杨家军连破契丹军高丽,这支精锐绝对功不可没,每战,杨贵都会率领这支精锐当先陷阵,冲乱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