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坤正在洋洋得意,准备凌迟处死斡道冲,斡道冲惊恐愤怒交加,大骂不休。就在这时,南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厮杀声和怒吼声。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李定坤皱起眉头,看向野利遇乞,问道:“难道还有叛军没有肃清吗?”野利遇乞奇怪地道:“已经肃清了啊,这是怎么回事?”随即道:“我去看看,也许是将士们在抢掠百姓!”说着奔出了大厅。
厅上众人只听见城中的杀伐之声越来越响亮,刚开始,杀伐之声还只是在南城门附近,可是不久之后,杀伐之声便迅速地向城中蔓延过来,随即四面八方蔓延开,此时整个城池好像都被杀伐之声淹没了!厅上众人惊疑不定,纷纷暗自猜测,却是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野利遇乞等几十个人奔了进来。正在焦急等候消息的李定坤当即便要出言询问,可是一看到几十人身上的累累伤痕和插在他们身体上的箭矢,不由的悚然一惊,想要说的话却忘记了。
野利遇乞等人跌跌撞撞地奔到李定坤面前,野利遇乞满脸慌张地道:“不,不好了,是,是燕云军!”众人一听到‘燕云军’三个字,简直就好像听到了恶魔的名字一般,全都悚然一惊,齐齐变色。李定坤难以置信地叫道:“这不可能!燕云不是正等着我们的投诚吗,燕云军不是正在和吐蕃军对峙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野利遇乞道:“可是,可是末将遇到的确实是燕云军啊!”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说道:“那样犀利狂猛的攻势,除了燕云军不可能有第二家,末将率领三千人反击,却转眼之间被杀得只剩下这几十号人了!大将军,快想想办法吧!”
李定坤惊疑不定,随即双眉一拧,问道:“敌军有多少人?”野利遇乞咽了口口水,摇头道:“不知道,好像到处都是敌军,无边无尽!”
李定坤大怒,喝道:“胡说八道!”李定坤连忙垂下头去。李定坤冲身边众将道:“所有人下去,组织各部反击!有胆敢后退者,军法处置!”众将齐声应诺纷纷奔了下去。李定坤叫住亲信部将李浩瀚:“李浩瀚,你留下!”李浩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躬身问道:“大将军有何吩咐?”李定坤走到他面前,叮嘱道:“你立刻率领麾下骑兵赶去皇宫,保护太后和皇帝陛下往宣化府撤退!此事十分重要,不容有失!”李浩瀚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李定坤看了一眼面露幸灾乐祸之色的斡道冲,不由的心头火气,便想一刀将他砍了,却感觉此人或许还有用处,于是暂时放弃了杀他的打算,令亲兵带着他往宣化府撤退。随即李定坤传令在王府的三千铁鹞子集结,出王府,往杀声最大的南大街奔去。此时,整个城池杀声震天,所有西夏军正在全面反击入侵的敌军,而入侵的敌军则在奋勇突击不断扩大战果,整个城池沸腾了。
李定坤亲帅三千铁鹞子赶到南大街,赫然看见己方军队已经兵败如山倒正溃败下来,而敌军正在衔尾追杀,宽大的街道上尸体累积,血满沟渠,己方将士人人如同惊弓之鸟,狼奔豕突!
李定坤吃了一惊,大声喝道:“不许退!顶住,给我顶住!”惊慌失措的溃军毫不理会,一头撞进了铁鹞子中间,把铁鹞子的阵型都撞得有些混乱了!李定坤大火恼火,拔出弯刀疯狂地砍杀经过身边的溃兵,同时大声怒吼,可是已经吓破胆的溃军将士根本不管不顾,只管逃命。
“大将军!敌人上来了!”一名部将急声喊道。
李定坤停止砍杀溃兵,朝前方看去,赫然看见数以千计身着重型铠甲,铁塔一般的敌军,挺着寒光闪烁的陌刀,汹涌上来。李定坤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叫道:“陌刀军!真的是燕云军!?”当即便想率军撤退,可是街道上被溃兵塞得慢慢地,后退自不可能,连转身都十分困难。
李定坤眼见避无可避,不由的发了狠气,举起弯刀吼道:“兄弟们,我们是大夏的精锐,所向无敌的铁鹞子,一定能击败敌人,杀敌建功的时候到了,跟我冲!”铁鹞子士气大振,呐喊一声,跟随李定坤朝陌刀军冲去。
然而街道上挤满了溃兵,铁鹞子根本还没能冲起速度,就和陌刀军撞在了一起。陌刀军排列成行,刀光组成一座座刀墙朝铁鹞子卷去,上砍人,下斩马,血雨横飞中,只见人仰马翻!陌刀军本就是骑兵的克星,而此时西夏铁鹞子又没能冲起速度来,战场的局势完全是一面倒,陌刀军踏着碎尸和血水不断前进屠戮敌军,杀气冲天气势如虹,而铁鹞子则是连连后退不断倒在血泊之中,军心迅速开始动摇。
不久之后,铁鹞子终于抵挡不住了,纷纷调转马头想要逃命。然而和其他兵马相互拥挤在街道上,一时之间脱身不得。陌刀军冲上去,狂砍猛杀,人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西夏军将士一片片倒下,就如同被收割机收割的禾苗一般。西夏铁鹞子眼见同伴纷纷被砍倒在血泊之中,惊恐到了极点,也顾不上前面有己方步兵挡路了,催动战马放开四蹄,践踏着己方步兵的身体亡命奔逃,一直时间,西夏步军被己方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