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之所以要找苇名一心,是想弄清楚枭的下落,这个老东西吃里扒外,将苇名城的布防以及暗道全部泄露了出去。
加上只狼的暗杀,让本来还能坚持一下的苇名军,在内府军跟山贼的进攻下丢盔卸甲。
因此先解决枭,安柏才能放心去对付外面的军队,不然随时都可能跑出个人来背刺,哪怕不会影响注定的结局,可也恶心不是。
从观楼下来,在永真的带领下,安柏在旁边一处阁楼的顶部看到了年迈的苇名一心。
这位剑圣虽然身躯已经垂垂老矣,可他的脊椎依旧笔直,气势上要远远超过弦一郎。
“是永真啊…”
一心抬起头,将手上的书册放到一旁,“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心大人,这位…”
永真顿了顿,侧着身体介绍道:“这位武士叫安,拥有远超弦一郎的实力,连只狼也败给了他。”
“安?”
一心转动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看起来比弦一郎还要小几岁的安柏,“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三年前我被弦一郎在苇名城的郊外救下。”
安柏轻声道:“当时很危险,我差点被野狼给吃了。”
“这样啊…”
一心点了点头,“你过来找老夫,可是有什么事?”
“的确有事。”
安柏眼睛微微睁开,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心忽然脸色一变,因为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枭背叛了苇名,我要去把他宰了,然后再打退内府跟山贼。”
没错了,就是这个。
只有位于顶端的顶尖狩猎者才会有的杀气跟自信。
年轻时的一心也曾拥有过这种心态,但随着年龄增长,他已经变得平和,变得柔软,虽然依旧能面不改色的去处置内府派来老鼠,但变了终究是变了。
失去的东西,想再找回来,千难万难。
“枭?”
一心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确知道他的位置,但想要我告诉你,就证明你的实力吧,不然就算去了,也只是送死。”
他无比迫切的想看看,面前这位武士的真正实力。
“怎么证明?”
安柏挑眉问道。
“跟我打一场。”
一心说话的同时,人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并握住了一旁架子上的刀柄,几十年如一日的挥舞,他对刀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握在手中时,两者就像是融为了一体。
速度跟力量的确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衰弱,但经验跟眼力却不同,反而年纪越大,就越丰富老辣。
“打一场可以,但如果我赢了,伱能把手里的拿把刀给我吗?”
以安柏的手段,虽说不至于没刀就变菜,但作为男人,谁能抗拒的得了这种从诞生起,就为了暴力的东西呢?
崇尚强大,成为强大。
“哦?”
一心又愣了,随后哈哈笑了起来,“真是不错的野心啊,你想要这把刀?那就证明自己吧!”
“你会看到的,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打?”
安柏左右看了看,随后就看到了永真腰间的兵器,“咳咳,永真医师,能借我你的刀用用吗?”
“如果是阁下的话,没问题。”
永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痛快答应了下来。
但原因却不是安柏,而是一心。
那种渴望战斗的眼神,她太久太久没看到了。
“多谢。”
安柏露出了非常阳光的笑容。
片刻后。
三人重新回到了观楼,弦一郎跟神子也来了。
虽然他跟一心的理念出现了分歧,但却并不影响其心中的敬重,另外他也想看看,安柏究竟有多强。
“来吧!”
一心在看到观楼前方被斩出的痕迹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战意。
他缓缓拔出佩刀,刀尖指向安柏,气势缓缓达到了巅峰。
安柏从永真手上接过佩刀,将之拔出后,接着便开始不紧不慢的前压。
这是强者的自信,同时也是一种攻心战术。以毫无准备的架势,来影响敌人的心绪,或不满,或不屑,或愤怒,不管是那种,只要不再冷静,那么就达到了目的。
只不过,这次面对的是老年剑圣。
他所创的苇名流除了刀之外,并不介意用其他的进攻手段,火枪,七本枪,只要能打败敌人,就什么都无所谓,无数场战斗下来,早已经把心智打磨的像钢铁一般。
只见一心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自顾自的按照战斗的本能开始进攻。
双手将刀举过头顶,继而踏步劈面。
角度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