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的光影交错。
一片细微的窃窃私语里，弗立维教授在给小巫师们讲解刚刚决斗中的关键点。
“节奏！在你们看来，这是很空泛的概念。本次演习里，斯内普教授很好的诠释了节奏的重要性！”
“最开始的抢攻，是布莱克教授发起的进攻节奏。但斯内普教授抵挡下来了，他引导着决斗朝他预想的节奏发展，陷入僵持，布莱克教授被迫僵持……”
“如果不是涉及生命的时候，我不建议你们学布莱克教授最后的挣扎，这在我看来是非常冲动的，不明智的……”
洛伦混在人群里听着，他偏了偏头，注意到斯内普悄悄从侧门离开的身影。
大步快走，衣摆带风。
……
斯内普迈步走进校长办公室，脸色难看，带着重新升起的怒火。
“不配，他不配！他根本不配做一个教授！”
“爱？”斯内普扬起眉毛，用讽刺的口吻嘲笑道，“可笑的字眼，邓布利多，你还在迷信你所谓的爱的力量。”
邓布利多穿着米白色的宽松长袍，在微微偏黄的灯光照耀下，他的胡子和袍子是一个颜色。桌上放着一杯热可可，升腾的白色蒸汽显示着它的温度。
“这是真的，对吗？不是开玩笑？佩妮说你在骗我。陪你说根本没有什么霍格沃兹。这是真的对吗？”
邓布利多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当你要我承诺，永远不把你最好的一面透露出去时。使我更加确信——”
“爱把你改变了，西弗勒斯。”
“不久之前，我用它把一条四十英尺蛇怪切成了块。”斯内普十分不屑。
像是浸在深海里的尸体逐渐浮上来一样，耳边是轰隆隆的、模糊的水声，在某一个瞬间浮出水面，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平静，平静！你吓到我们的小客人了。”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玻璃瓶里的甲虫就此沉睡过去，一动不动。
这是他们进入霍格沃兹后，最快乐的那几年。
“不是故意叫我泥巴种？但你管我这类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种，西弗勒斯。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觉得那很好玩……”
“意味着什么？”
“不要提！他的！名字！”斯内普低吼道。
他从桌子后面抬起头：“唔~西弗勒斯，你没有说姓名，但我猜你说的是布莱克教授。”
“西弗勒斯，再跟我说说摄魂怪的事情。”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说道：“决斗，今晚的决斗……”
……
“放开他！”
“别提这件事！你起过誓，邓布利多！只能你知我知！”斯内普眼前浮现出一层痛苦的迷雾，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那些久远的记忆在不安分地涌动。
直到他恼羞成怒地冲她喊出来那个不可原谅的词：“泥巴种。”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西弗勒斯，自从你把神锋无影咒交给洛伦，告诉他这是处理药材的魔咒之后，你还能毫无顾忌地用它切割活人的血肉吗？”
“可你只不过是个傲慢无礼、欺负弱小的下三滥，波特。放开他。”
沉默片刻，斯内普端起热可可抿了一口。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西弗，但我不喜欢跟你一起鬼混的那几个人。你看出他有哪点好啊，西弗？”
斯内普一口饮尽甜得发腻的热可可，它的温度降下来了，杯子里的液体变得更加粘稠，甜得斯内普的嗓子发痒。
斯内普的语气依旧强硬：“神锋无影咒的锋刃太利，我只是不想直接杀死他，那会弄脏用餐的礼堂。”
口感是一种粘稠的丝滑，一路从喉咙滑进胃里，微微发烫，烫得胸膛暖暖的。
这是一开始，还未接触霍格沃兹的莉莉。
“不用道歉，我没兴趣，别白费口舌了。”
斯内普抬起头，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深邃地像是黑湖一样。
听到邓布利多一长串的话，斯内普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再也压制不住，一层一层的浮上来。
“往后我再也不会操这个心了……鼻涕精。”
“我真该剖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看阿尼马格斯被切成两半，会不会变回原形。”斯内普说得咬牙切齿。
这是维护他的莉莉，是他保藏那段痛苦的屈辱回忆的唯一原因。
“我不需要！”
校长办公室的搁架上，一个玻璃瓶里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的甲虫不安地颤动着。
邓布利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那杯热可可递到斯内普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尝一尝，这能让你稍微恢复一些理智。”
“那今天呢，为什么你没有切开布莱克的身体？”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