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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马(1 / 2)

“请祁王殿下安。”三人异口同声道。

懒散着身姿站在栏杆边的祁王偏头看了一眼三人,目光刻意在鹤灵渊身上多停留了一息,他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鹤灵渊见过礼后,就转身去马厩里找自己那匹大宛骏马。

闻毓素来不参与这些事情,但到底是跟好友站在一边的,他微微弓腰致歉道:“殿下若无吩咐,微臣就此先行退下。”

“嗯,退下吧。”

祁王抬手撑在栏杆上,面上神色始终淡淡的,等到闻毓走后,才发现卫呈言还站在原地。

“你不是跟他们一路的吗?”祁王问他。

卫呈言眯着眼眸含笑点了点头,“是一路,但我不善骑马,所以只能站在这里观看他们。”

他说得是不善,而不是不会,祁王敏锐注意到了这两个词的区别,随即挑了下眉,“本王也不善骑马,不过很擅长驯马。”

说罢,他又遗憾地补充道:“可惜,本王最想驯的那匹马却驯不到。”

“殿下乃天之骄子,驯马一事何必亲自动手呢,只要您吩咐一声,手底下的人就给您办好了。“卫呈言低眉俯首地回应着,却不显半分谄媚之态。

祁王似笑非笑地偏头再次看向他,“不愧是大理寺的人,不仅脑子灵活,还能言善辩。”

“殿下谬赞了。”

“不过,本王就喜欢亲历亲为,下人难免笨手笨脚的,弄疼了本王的马,心疼的也还是本王。”

祁王最是厌恶文臣说话时的弯弯绕绕,忽视卫呈言话中的深层含义,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扬手朝自己的随从比了个手势。

很快,他的随从就牵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走了过来。

祁王利落地翻身上马,坐在马上睥睨着卫呈言道:“卫大人。”

“臣在。”

卫呈言稍微走近了两步。

祁王却一勒马缰,骏马的前蹄腾空飞起像是要将卫呈言踩于马下,凌厉又带着土腥味的冷风扇在他的脸上,马蹄上的淤泥也溅落了好几滴在他的衣袍上。

“不善骑马,但总要有一样擅长的,这才不会被人抛下啊。”

祁王笑中带讽,说完后就策马闯进了马场。

卫呈言保持着躬身的姿态直到祁王远去后,他才神色平静地抬手弹了弹袍子。

淤泥黏在布料上,周围很快晕染开一层水渍,一大团污渍覆在他的袍子上,很碍眼却又极具警示力。

警醒着旁人走路可千万要小心些,莫沾了淤泥,毁了一件好袍子。

鹤灵渊牵着那匹雪白的大宛马正在溜圈,祁王就已经骑着马冲了过来。

隔着远远的距离,祁王大声道:“贺六,上马。”

鹤灵渊却摇头,“这马是我送给我妻子的,还没驯好。”

祁王嗤笑,拉了缰绳让马停下,“你不会是连骑马都比不过我吧?别废话,本王命令你上马!”

他那匹黑色骏马不是大宛的,但也是马中佳品,蓬勃的肌肉在黑色皮毛里鼓动,马蹄急躁地刨着草皮,示意主人快些让它跑起来。

但鹤灵渊手上牵的白马却是肉眼可见的更加漂亮且高大,它高高仰起自己的头颅,一副傲慢又不屈的模样。

白色的马鬃顺滑无比,随着它的动作在空气中晃悠,安静中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劲之态。

鹤灵渊抬手摸摸白马的脖子,它才矜持地垂头蹭了一下他的手,“让我骑吗?”他问道。

白马打了个响鼻,微微弯曲前腿,示意他上马。

鹤灵渊勾唇轻笑,翻身上了马背。

“殿下,以何种方式为胜?”他偏头问祁王。

“绕马场五圈,最先到达马厩者为胜。”

很简单又很平常的比试方式。

鹤灵渊:“那彩头呢?”

祁王思索了一下,道:“我赢,你把这匹马赠我;你赢,我再送你一整套西洋琉璃彩摆件和头面。”

“还有一只暹罗进贡的孔雀,讨好你妻子比马更合适。”祁王补充道。

鹤灵渊在心底换算了一下,输赢他都不亏。

反正都是些稀奇东西,拿来哄姜浓正好。

他便点头同意了。

说完话后,两匹马就站在了算作起点线的闻毓身旁。

闻毓端坐在马上,脊背依旧挺地直直的,他微微拧眉,对两人道:“殿下,灵渊,万事以安全为主。”

祁王没有理他,鹤灵渊对他了点下头算作回应。

闻毓举起手臂,正数到‘三’时猛地放下了手臂。

那两匹马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嗖’地冲了出去。

疾驰的黑马带起一股厉风,铺天盖地席卷了闻毓四周的空气,使他嗅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鼻幽香。

这味道跟马厩里面的气味有着明显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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