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的愈发紧了,他蓦然问道:“我的?”
贺宁朝气得要死,抬手就去殴打他的胸膛,“你这个畜生,不是你的,是鬼的啊?你竟敢反问我,滚开,别抱我!”
她不断挣扎着,想要从卫呈言突然伸手把她抱进怀中的禁锢里逃出来,卫呈言的手臂却丝毫不松,抱着她就低头亲了一口。
“何时发现的?”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吻得她身体软下来后才放过她。
贺宁朝一脸恹色道:“前几日,但我还没有找大夫……只是通过推断和比对四嫂怀孕时的异样,我还以为是天气热,但这个月的月事也迟了十多日了,到现在都还没来,十之八九吧。”
卫呈言将下巴抵在她发顶上,唇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说话的声音却完全没有丝毫异常,“那等我暗地里寻个大夫给你诊诊,不过如果是上一次留下的话,那现在也才将将一个月吧。”
贺宁朝叹了口气,嗔怒道:“你可要快些,怀着身孕成亲对我名声不好。”
卫呈言:“名声这种东西又没用,再说了,你如今在京城还有好名声吗?”
虽是揶揄之语,可落在贺宁朝耳边却分外刺耳,她又去推搡着卫呈言,嘴里怒骂之词一句更比一句长。
卫呈言嫌她骂的难听,垂首直接用嘴堵上了那些喷薄而出的怒焰。
两人抱着交吻,未曾注意到假山洞口外有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贺宛月回到棉枫院时,心口慌得不行,她手脚发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知林曼芝。
其实贺宁朝和卫呈言之间的纠缠她是有所察觉的。
毕竟两姊妹整日黏在一起,她虽然爱说些不好听的话,但贺宁朝作为姐姐,从不与她计较,所以待她一向都亲昵。
但她还以为两人只是懵懂相悦,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两人已经滚上了床。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贺宛月拿不定主意,在院子门口来回踱步,只怕现在进去见了林曼芝就要露馅的。
天色渐晚,黑压压的沉云堆叠在头顶,压得贺宛月的心脏都快迸出来了。
她咬了咬下唇,痛意把她唤醒。
“不行,还是得告诉母亲。”
贺宛月想来想去,唯恐自己未来会因为这张嘴瞒不住秘密,还是干脆告诉林曼芝。
她抬步就要往院子里走去,几名下人却匆匆跑了出来,把她撞得一趔趄,“做什么急匆匆的,赶着去投胎呢?”
下人连忙道是鹤灵渊醒了,夫人让他们去回禀老爷一声。
贺宛月疾步走入院子,还不等她迈步进房间,身后就传来了贺宁朝的声音,她转头看去,卫呈言也跟在贺宁朝身后。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盯着贺宛月的目光别有深意,冲她勾唇笑了笑,笑里更是夹杂了些莫名的情绪,吓得贺宛月急忙回过头去。
这下子她满腔话语都被堵住,完全错过了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
鹤灵渊清醒过来的时候怔愣了许久。
他半睁着眼眸仰面躺在床榻上,床帐是娇嫩的藕粉色,鼻尖充盈着的是姜浓身上那股浅淡又软甜的香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了。
久到他产生了恍惚,这是在梦里吗?
还是他死前的幻象?
所以才会如此真实,真实到他产生了停留的念头。
还是不该如此莽撞啊......
明明计划都已经快要成功了,唉,鹤灵渊落寞又伤怀地闭上了眼睛。
他贪婪地嗅着床帐里的香气,惟愿在自己去投胎转世的路上还能深深记住这独属于姜浓的味道。
这样,或许来生他就能凭着气味再次与她相逢。
“灵渊,灵渊——”
耳畔传来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但又很久远。
仿佛隔着悠长又沉重的时光,敲击在他的后脑上,传来阵阵隐秘且不可忽视的钝痛。
鹤灵渊猛地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偏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女人。
林曼芝面露关切与担忧的神色,她伸手在鹤灵渊面前晃了几下,“灵渊,怎么了?你别吓母亲啊!头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说话?”
“......母亲?......母亲!......”
鹤灵渊抬手去握住了林曼芝的手臂,力道大的林曼芝惊声呼痛。
“哎哟,轻点!这是怎么了?灵渊,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适,大夫就在这边,母亲这就让大夫过来。”
林曼芝挣脱鹤灵渊的手,转身去扬声唤着大夫。
鹤灵渊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片,似乎还游离在现实与梦境之间。
他抬手去捂住后脑勺,揉弄中刺痛传来,鹤灵渊重重地喘了口气,低声喃喃道:“不是梦,亦不是幻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