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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1 / 3)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鹤灵渊神色淡然,并不被姜浓激怒。

他偏头看向她,眼底荡开一层叫人看不懂的情绪,“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这次也未必就会如前世那样输给他们……”

姜浓笑得更加灿烂,但眉眼中全是化不开的冷意。

“你还是如此自负,鹤灵渊啊鹤灵渊,他们如果真的这么好对付的话,前世为什么你没能办到?前世的你被步步紧逼到悬崖边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倒觉得倚靠重生这个机遇就能扳倒他们吗?”

她摇了摇头,“还是你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你会改变?他们就还会循着前世的谋划行事?你有应对之策,他们就没有意料之外的举动吗?”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更加明白,世事难料,妄图改变的话,难道没有更加严重的后果?到时候你别落到比前世还不如的地步……”

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之语,鹤灵渊居然很想夸她。

没想到重活一世,自己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妻子现在居然让他大开眼界。

可又不太满意她话里话外对自己的贬低,前世他是被推着向前,但绝不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

只是……

他哽了哽,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辩解言词都咽了回去。

她这般怨恨他,自己又何必多嘴道出些不合时宜且苍白无力的话,反倒徒增替自己开脱的嫌疑。

最后鹤灵渊只是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腿伤和脑后都泛着尖利的痛感,想说话却组织不出顺利的语言。

“看吧,鹤灵渊你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沉默以对,是因为我戳到你痛处了吗?”

姜浓收了笑意,脸色逐渐变得阴郁。

房间里静了一瞬,接着鹤灵渊的声音响起,“那是因为我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声音就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带着显著的咬牙切齿意味。

姜浓被这话堵得措手不及,最后只能干巴巴道:“……活该。”

她不欲在此跟鹤灵渊东拉西扯,转身就往房间外走,打开门时她不咸不淡道:“喝完姜汤歇好后,就马上离开,别让我再来和你吵。”

鹤灵渊:“我可以拿钱住一晚这间房吗?”

姜浓:“不行!”

她语气有点气急败坏,想发怒,但生生抑制住了,“旁边就有客栈和酒楼,想住我现在就让伙计抬你过去。”

出了房门,姜浓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快步往后院自己暂住的房间走去。

雨势渐缓,淅淅沥沥的小水珠顺着屋脊往下滴落,打在青石砖上就是一个水花四溅的小坑洼。

二楼的房间视野极佳,开窗后就能瞧见一片水光潋滟山石皆清的雨后好风景,可姜浓无暇顾及这些,她正拉开抽屉去找寻那个被她随手搁置的小盒子。

那边姜浓离开后,鹤灵渊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倒吸一口气。

他伸手去撩开身上的被子和穿的不甚整齐的袍子,腿上有着明显的红肿,之前被摔伤的地方果然又复发了。

幸好玲珑楼的伙计还有眼力见,请了个大夫过来给他看伤。

“啧,本来就有伤,怎么还淋雨折腾呢?仗着年轻力壮就不要命,是吧?”大夫脸色铁青,给他正骨的手劲都格外重。

狠狠把竹骨绑在鹤灵渊的腿上后,大夫又道:“好生养着吧,躺两天就好了。”

他转头,又冲小厮吩咐:这是退热的药方,你拿着去抓药。”

等到小厮退下后,鹤灵渊才从疼痛中缓过来,他唇色更白了,额角遍布细密的汗水,润进鬓发中,使得发丝有些凌乱。

“我这伤,不会导致跛脚吧?”鹤灵渊抬眸,神色认真地询问着大夫。

大夫收拾着药箱正要离开,闻言摇了下头,“你这点伤,怎么都到不了跛脚的程度,只要不乱折腾,很快就会痊愈。”

听见这话,鹤灵渊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好转,他偏头看向半开的窗棂,目光深幽中带着些不明显的后怕。

前世坠马后,他的伤势很严重,即便看了大夫还是没好多少,那条腿一动就传出钻心的疼,折断处肿胀到生出大小不一的淤团。

还时不时呕吐,什么都吃不下,那时候他还以为是真假贺六对自己打击太大所致。

可鹤灵渊即便心中再愤恨哀郁,都不可能放任自己堕落到那种地步,此时再回过头细想,仿佛那场兵荒马乱都是一种折辱。

趁着他腿伤未愈,特意给他下的另一个圈套。

卫敛就是要让他身心都受到折磨和煎熬,将他的傲骨和意气都践踏成残灰。

琐碎凡事杀不死他,旁人的痛苦才是真正的利器。

看自己形同一个废人,需要妻子没日没夜地安慰和照顾他,这就是对鹤灵渊最大的惩罚。

姜浓的眼泪落在他心头,灼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直至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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