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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光皱着眉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肩膀上被王仲光摸过的地方。
自己这个二弟的想法有时候就连自己也无法认同,太过于暴虐嗜杀。
从小就以鞭杀奴仆为乐,还干出来过生啖人肝的事情,实在是耸人听闻。
我上原王氏文人世家,历代三公数不胜数,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子弟?
要不是他上原王氏嫡子的身份摆在这里,有十条命都不够他的,不知道都死了多少回了。
“方才接到报告,方未寒已经带着玄重卫的人赶去了扶风郡。”
王伯光面无表情地说道。
“扶风郡?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王仲光停住大笑,有些惊疑不定。
按照他的设想,这方未寒就算不在王府里当缩头乌龟,也不应该出去乱晃啊。
他不怕丢人?
“沙徐驿。”
王伯光吐出三个字。
“益州上下和我们来往的诸多信件在沙徐驿都有备份,上面写了什么我猜你也知道。”
他呵呵一笑。
“不过不用担心,上面没有写你鞭杀奴仆的事情,满意了吗?”
王仲光讷讷无声。
“这……”
他还想辩解,却被王伯光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他衣袖拂起的劲风甚至吹灭了就近的几根蜡烛的火苗,可见力道之大。
“混账东西。”
王伯光的手掌上浮动着土元素的黄褐色光芒,看上去已然是动了真火。
“报仇不知进退,私怨祸及家族。你一人的事情却要整个家族来为你负责!我要是你我早就自刎了事了,死之前还要以发敷面。因为我无颜面见先祖!”
他冷声怒道。
王仲光铁青着脸,眼中闪过阴鸷的愠怒,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毕竟这次他自知理亏,干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像样子。
父亲王暾看他的眼神已经是失望至极了。
“你进京
“他现在就是一条晦气的疯狗,见谁咬谁,打死了还没有好处,反而会溅自己一身血!”
王伯光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可你奈何不听劝,非要为了你那点所谓的面子,置家族于不顾,处处受制于人。”
“要是你坏了我上原王氏的谋划,我看你如何向族人交代!”
王伯光连连冷笑。
“我怎么知道他竟然能够请动玄重卫的人为他卖命?那明明是一群只认钱的疯子,他方未寒哪来的这么多钱?”
王仲光捂着自己的脸,不服地问道。
“你不知道兰陵萧氏的大小姐跟他关系很亲密吗?”
王伯光用看傻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人家是自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听说最近兰陵萧氏有意招揽方未寒为婿,看起来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
‘怎么可能?’
王仲光惊声怒道。
他前些年一直在上原待着,对于长明的世家圈子的事情并不算太了解,他万万没想到方未寒身上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呵……就你这般蠢样,我看你和那谢令婉之间多半没戏,她能看得上你才真是见鬼了。”
王伯光不屑一笑,现在嫌弃的表情装都不装了。
王仲光赤红着眼睛,嘴里嗬嗬地喘着粗气,但却说不出一个字反驳。
“那现在怎么办?”
他冷静下来后,阴沉地问道。
“怎么办?”
王伯光摩挲着腰间玉佩,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自然是十倍奉还。”
“疯狗倒也不是不能利用,正好用来杀鸡儆猴!”
他转身走开,再度关上了祠堂大门。
“你在这里给我好好跪着,没有父亲的命令不准踏出这个祠堂一步!”
他冷漠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入。
阳光被隔绝在外,祠堂内重归了阴暗。
“我跪你妈……”
王仲光愤怒地一拳砸在了地面上,先祖灵牌上的光影被震得交错腾挪。
穿堂风呜呜响着,像是有无数的冤魂在哀鸣。
……
长明通往扶风的官道上,方未寒和萧弼、段勘二人并排骑行着,身后跟着大批玄重卫骑兵。
他坐在战马上,手握着缰绳,姿势十分老练。
经历了最初一段时间的不适应后,方未寒现在总算是完全掌握了骑马的技巧。
现在他骑马可谓是已经如履平地了。
就是没有马镫,有点难受。
他总是担心被自己身下这匹比自己还高的马给甩下去。
问题是他也不会做马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