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边。
她穿过层层叠叠的庭院游廊,最终走到了一处僻静的书房处。
书房内黑黝黝的,厚重的窗帘仿佛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光亮。
谢令婉拧开书房的灵石灯,并伸出手在旁边的墙上拍了两下。
随着一阵灵力波动和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声,前方书房的地面缓缓塌陷,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黑黝黝的密道。
少女面无表情地走入了地道之中。
地道漆黑而曲折,其宽度刚刚好仅可容两人并排行走。
她的脚步声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显得分外突出。
谢令婉永远忘不掉这个地方。
就是在这里,她签下了一个令她直到现在都在心痛悔恨的金石铁律。
少女行走之间,幽蓝色的元素力在她手中凝聚,化作了一柄宛如固体的水刀。
水刀的锋刃完全由波动的水珠组成,看上去仿佛是某种生物正在蠕动的锋利锯齿。
谢令婉推开了眼前这扇充满着腐朽气息的木门。
“吱呀。”
门内,还是那间令她终生难忘的隐秘书房。
书房布局很是简单,一张桌子,几面书架,还有墙壁上挂着的黑色犀角。
谢韬和谢略在那张雕黑木的桌子前相对而坐,脸上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谢韬面沉如水,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一如他在自己妻子葬礼上的样子。
谢略面色苍白无比,束发被打乱,上边沾着灰白色的粉灰,凌乱地糊在头顶。
看上去他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
谢令婉的到来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谢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之中有些赞赏和欣慰。
“谢令婉!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谢略如同一只绝望的野兽一般,猛然站了起来,朝她冲了过去。
少女随手扔出了手中的水刀,水刀瞬间分裂成了万千道一模一样的水刀,静静地悬浮在谢略身前,硬生生地阻止了他前冲的脚步。
水刀的锋刃抵在他的脖颈上,谢略一动也不敢动。
他原本不想停下,可是那水刀上萌动的澎湃水元素力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或许是少女惯常以幕后之人的身份使用阴谋诡计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地下意识忽略了谢令婉的真实修为。
谢略猛然想起眼前自己这位侄女,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五行四转的寻微境修士。
恐怕谢韬和谢略加起来都不够她一只手打的。
在搬弄计谋之余,谢令婉的修为竟然也是如此高强。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谢略有些颓然地佝偻着身形,感受到了完完全全的挫败。
“没什么,只是打算送二叔回陈郡养老罢了。”
谢令婉的俏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就算是皇宫的礼仪嬷嬷也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毛病。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谢略犹自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低吼道:
“父亲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二叔怎么能够确定,爷爷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少女疑惑地反问道。
“你!”
谢略涨红了脸,哆哆嗦嗦地指着她,嘴唇铁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这些天之所以一直在做垂死挣扎,就是在等着谢明任的族长命令到达长明,期盼他能够禁止谢令婉的内斗行为。
但是经过谢令婉的一句淡淡的反问,谢韬猛然醒悟了过来。
是啊,如果谢明任早就知道了呢?
他……默认了?
谢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已然是明白了自己昏了头之下忽略掉的那个问题:
谢家人,永远以利益为重。
明摆着自己的才能已经全方位地被谢令婉所碾压的情况下,谢明任有什么理由偏向自己呢?
可笑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希望他这个族长能够站出来维护那个可笑的家规。
“很好,你赢了……谢令婉,你赢了……”
谢略的身体晃悠了一下,有些摇摇欲坠,失落地喃喃道。
“我这就走,回陈郡……这陈郡谢氏,以后是你们父女说了算了……”
他惨笑道。
谢略向前挪动了一步,却发现那半空中悬浮的水刀并没有丝毫要消散的意思。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谢令婉。
少女巧笑嫣然。
“二叔,先别急着走,侄女还有一事相求。”
“你还想干什么?”
谢略惊怒说道。
“我的产业,我的势力,我的人脉,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