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十一亲口所说,小师弟昏迷,大师兄身中暗箭,带着我和小师弟逃上甲板,那冯十一不惜拿自己性命祭旗,要拉所有人下水!幸亏有戒训堂陈师叔给的法阵相护,又用尽了桑师叔给的符箓,才护了我们性命……再醒来,就在博朗江里了。”
“郯城冯家?招魂幡?是仙家宗族的弟子,不是其他妖魔?”
“是,人多眼杂,大师兄怕还有同伙,只说是玉临风内外勾结,想要谋财害命。”
公孙道童捻着手指,原地踱步,看见聂阳还在,已经没了盘问逗弄的心思。
只摆摆手打发聂阳走人:“你桑师叔应该已经备好了吃食,你且去吧,这些事儿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尤其是招魂幡,和温礼、方元也交代一声,去吧!”
“是。”
聂阳不敢用如意梭,只好一步一步的用脚跑路。
刚走出没两步,公孙道童突然出声,“聂阳!”又随手丢了个锦囊过来。
“怀璧其罪,你自己多留心吧。”
锦囊触手温润,浮光如月华,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公孙道童语气轻飘飘的,和那日在上阳真人闭关洞府外听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双眼锋利却清澈透底,没有一丝阴霾,视线停在聂阳前襟,胖次就在那儿。
聂阳低头捂着胖次,“是。”
拿人手短,聂阳这次答话诚心多了。
聂阳一气冲回木阁,才敢自在喘气。
他是作者,有着几乎全知的视角,才能占了几分先机。
可是这上阳真人,好似有着无形的触角,能够洞察人心,知晓万物。
“聂师兄回来了,桑师叔刚让人送了好多点心过来……”
“嗯,兔子今儿是吃不上了,你不用等我了,先吃吧,我去净净手。”
到了无人之处,聂阳拿了锦囊细细查看,面料看起来价值不菲,可轻飘飘没半分重量,打开一看,什么也没有。
“怎么送个空的?这是什么意思?”
聂阳挠挠头,一时半会儿没弄明白公孙道童的意思。
“要我装上点儿东西再给他送回去?不会吧……就是单纯好看?也不至于……这么巴掌大小的锦囊,有什么用?锦囊妙计?囊?上阳真人给的锦囊……”
上扬真人有个乾坤袋!
思绪纷乱,聂阳捏着锦囊,滴血认主后,试探的塞了个药瓶进去。
婴儿拳头大小的药瓶塞进去,锦囊平平扁扁,还是没有一丝重量!
果真!
聂阳一股脑儿把自己袖袋、衣襟翻了个遍,里里外外藏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样一样的往里塞。
一匝厚的符箓、沉甸甸几十个药瓶、还有玉诀、法阵,金玉傀儡、错金发梳,最后差点儿顺手把胖次塞进去。
心念一动又能立刻拿出来,这乾坤袋可是个好宝贝!
“活物应该不能吧……怀璧其罪,最好的,也就是胖次了……”
胖次正撅着肥嘟嘟屁股,衔着口水,啃咬乾坤袋上的流苏。
“胖次!你进去看看?”
“嗯?坎?坎?”
胖次扭着身子翻过身来,吭哧吭哧钻进乾坤袋,蛄蛹蛄蛹又钻了出来,轻松自在,并没有什么不适。
试了几次,已经安得心应手,再也不用兜着大瓶小瓶的累赘了。
正撸着胖次,外忽然吵嚷起来。
“……我叔祖爷爷即刻就到,还有什么,你们尽管去和他说吧!”
是肥蛤蟆郝大人。
“胖次,进去玩儿。”
收了东西出门一看,营地中间人影绰绰,好不热闹。
个个都是为了自家弟子来要说法的。
郝大人站在最里面,锦绸加身满面油光,丝毫不惧,玉大人苦着脸落后半步,怀里捧着半个画轴,眼神暗淡。
“聂阳,方元呢?”
陈师叔怕人多生事,回来找自家弟子。
“刚还在用点心,这会儿不知道哪儿去了。”
“警醒着点儿,去,跟着你郑师叔,别凑热闹。”
陈师板着一张脸,眉间皱纹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交代完,急匆匆又去找方元。
聂阳扭头迎面撞上了灵溪真人他们,方元也在。
“死伤了这么多的弟子,今儿还有的闹呢,你们师尊还有大事儿要办,你们跟着我,”
郑师叔的胖手把胸口拍的“砰砰”响,一副有我在,小的们跟我来的大佬气势。
灵溪真人忍耐的闭闭眼,有些没眼看,“几个徒儿顽劣,有劳师弟。”
桑师叔满脸笑意,看到聂阳,想起那一树的漏腚寒鸦,又冷了脸,“听说你们在梭舟上和人动手了?还打落了牙齿?打人可不打脸啊。”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