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黑漆漆骷髅紧随着扁舟没入黑沉沉夜色。
“好啊!那梭舟上除了我们各家的弟子,那都是大燕的人,怎么不见对那几个大燕的喊打喊杀!”
“坐一回梭舟就死伤过半,再坐一回?那不是要灭口吗!”
前前后后,本来就有疑心,这招魂幡的碎片一出,心头疑云更添了一重,三言两语碰面嚼舌头一说,更是没了定心,匆忙忙收了行囊,不等天亮就连夜跑了。
“这下,是真的要乱了……”
灵溪真人慨叹一句,满是担忧。
公孙道童抚着衣袖,嘴角用力往下压了又压。
“此地不宜久留,大弟子还伤重,小弟子刚才甩出去,也添了新伤,还是先回玄清吧!”
“可怜聂阳,连个念想也没留下……”桑师叔看着认不出来的地界儿,很是伤感。
“唉,还请节哀啊!灵溪道兄,眼下大弟子还等着救命呢!箭拔出来,也算是个证据!”
“好,回吧。”
出门不过一日,再回来,又是新的一天。
剑疯子寸心他们在殿内给温礼看伤,方元和陈师叔在殿外候着。
看着橘红的太阳爬上的山头,方元又淌眼泪,“聂师兄……昨儿还一起吃鸡腿儿呢,他怎么就没了!”
呜呜咽咽好似小兽悲鸣,陈师叔呆呆的,也跟着唤人。
“徒儿啊……为师来晚了……为师来晚了,徒儿啊……”
听着外头的动静,郑师叔撒药粉的手一抖,也跌下颗男儿泪来。
“外面什么动静?嘶……师叔,眼泪蜇人,你疼疼弟子,快收了神通吧!”
大师兄没看见的聂阳的“死状”,怕灵溪真人担心,还在胡说八道。
“你快闭嘴吧你!擦着要害过去,又拖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有精神胡吣!”
郑师叔手腕儿一翻,哗啦啦倒了一瓶药粉,淡淡的药香猛的浓郁了。
“咳咳……郑师叔!你腌肉呢!倒了怕有二斤吧!就是群芳楼的头名儿花娘,也没有这么用脂粉的!”
乾坤袋里,聂阳翘着二郎腿,看热闹,“豁呦,郑师叔真大方!”
大师兄说完看见灵溪真人,才觉得不对劲儿,“……师……师尊也在啊,嘿嘿,我就是看话本子那么一说,我没去过!我再不说了,以后话本子也不看了……师尊您别生气……”
灵溪真人还是没有说话,面上更沧桑了几分。
“唉……”
郑师叔叹了口气,殿里沉闷不已。
“师尊,您怎么……不骂我了?”
桑师叔扭头看着外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肩膀也垮了。
“聂阳他……没了……”
“郑师弟!”
大师兄脸上刻意摆出来的笑意一僵,人都傻了。
灵溪真人沉声说道:“事已至此,不用避忌。”
“就是,聂阳是个机灵的好孩子,不想,出门半日就……唉……”
“怎么可能!”
大师兄温礼挣扎起来,九尺高的大汉,几个人都按不住,胸口的药粉立刻被血冲散了,咕嘟嘟的冒。
聂阳扒着胖次,有些意外,“这么多的血……都成人干儿了。”
“那聂师弟鬼主意多的,机灵鬼儿一样,要不是他,我和小师弟早没了!他怎么能死了?他!他怎么能死了!”
尾音哽咽,见灵溪真人没有反驳,更是慌乱。
“温礼,温礼!你快躺下,你身上的箭头还没拔呢!”
“是谁害的?好好的,他怎么能死了呢?郑师叔,你不知道,聂师弟他,他有好多的符箓,好多我见都没见过,保命怎么也是管够了!他怎么能死了呢!”
委顿在地,没了往日那股嘚瑟劲儿。
心烦的把胖次揉了几个来回,聂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也不至于,我也没对他们有多好啊……”
方元在殿外,哭的更伤心了。
剑疯子仰头看着温礼的体格子,结结实实叹了句,“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天生的剑修啊!”
郑师叔翻了个白眼儿,拉了剑疯子出去:“怎么能有人比我还没眼力见儿,我药粉用完了,陪我去取!”
“你先好好养伤,总要人活着,才能图谋以后……”桑师叔好言相劝。
“以后?要是没有聂师弟,我早没命了!”大师兄疯了似得往外剜箭头,“是谁!我要给聂师弟报仇!”
箭头锋利还有放血槽,上面还有密布的倒刺,不过三两下,手上的伤口就得纵横交错,深可见骨。
没了逗弄胖次的心思,聂阳猛地直起身来:“这是不要命了?我又不是光为救他,何必呢?掌教真人!”
“哎呀!你这!”
没等桑师叔拦下,公孙道童伸手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