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真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边三针索性顺势倒下,躺平在地,慢悠悠说起他的前尘往事。
边三针,真名边真三,小时候家里也富裕过,遇上三十年不遇得旱灾以后,明抢暗偷,那点儿家底没了,随着难民人流一起逃荒,老老少少的脚底板磨起了茧又烂掉,人越走越少,一路的老鼠、蚂蚁窝都被掏绝户了,最后实在没有活路了,就把家里的一独根苗剃了头,塞进了寺庙里。
“那寺庙……我犯了戒,天大地大,无处可去,索性把所有的戒律都破了,到处惹了不少仇家,还有了女人和孩子,为了他们,我不敢回去……就算我死在外面儿了,我边家也算是有后了。”
故事不长,聂阳看着水面短暂出现的彩虹,也没有打断他,或真或假,或多或少,他是在说自己的秘密,没有必要追问。
“既然如此,那就从这儿分开吧。”
边三针猛得站起来,看着聂阳,声音都抖了:“爷!”
“我要去的地方可不止一个,你既然不方便,也不用一路同行。”聂阳揪着一片片草叶,语气没有少波动起伏。
“……你这是真的不要我了?嫌弃我没用?觉得我碍事?所以你要抛弃我了?”
比怨妇更让人害怕的,是五大三粗的‘怨妇’!
聂阳轻轻一跳,倒退着跳处好远,无论如何不想要得这样的路搭子,分分钟变得这么幽怨,毛骨悚然!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说出口聂阳就后悔了,搞得跟真渣男怨妇一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了!”
不等边三针反映过来,聂阳踩着龙猫直接遁走!
要想打听消息,到处都是人,不单单边三针有嘴巴会说话。
人和蚂蚁一样,是有等级的蚂蚁,顺着人烟、路径找,越密集的地方人越多,很快,聂阳到了第一座城——烟波城。
越往北越是荒凉,就连树木草叶都带了点儿焦黄,风沙呼喝,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色匆匆,更是多带兜帽,披风用来抵御尘土,远远看着城里的窗户又小又少。
聂阳身上破旧的短打都显得有些精致了,看来这儿用不上大块儿的金锭了。
在不起眼的角落落下,带上长到脚踝的披风,聂阳特意在尘土里滚了滚,弄得脏兮兮的,才慢吞吞的融入人群里,往城里走。
“……唉,听说了没有,城主的爱妾生了怪病,到处找人医治呢!”
“还爱妾呢,都多少个爱妾了,城主晚上忙得过来吗?”
“嘘!不要命了你!你看!城主的狗腿子城卫到处都是,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咳,也不过是个穿狗皮的崽子罢了,走这边儿吧……”
聂阳东一句西一句的跟着人听闲话,几乎进城的人人都再说城主爱妾的怪病。
交了一两得银子进城,烟波城的房子没有南方的精巧,用的都是石头,平民建房子用的是碎小的石头,而富贵人家用得就是整块儿的石头雕成的厚实石砖。
人离不开衣食住行,贫富、阶级,也都体现在这上面。
聂阳随着人流,走到了一个告示榜前面,上面的布告说的也是重金急寻神医的事儿。
“啧,城主那么扣门儿,还舍得用重金?”
“都说了是爱妾,还在心尖尖儿上,那总得花点儿银钱吧!”
“切,只进不出黄鼠狼,一年到头不剩米粮,他的爱妾治病都用金子,我们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嘘,你少说些吧!别惹了城卫过来,那可不得了!”
不管是谁的大老婆也好,小老婆也罢,聂阳不感兴趣,挠挠头,转而找茶馆戏摊打听消息,人来人往,聊天吹牛说闲话,是听消息的好地方。
果然,有时间喝茶打发时间的地方,消息更多,刚踏进茶馆,就听见有人说西首城的事儿。
“……最近,好多人往西去,还有不少有身家的厉害人物,西边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我七舅老爷的三叔父的侄媳妇的堂表亲,说是看见那一带有流星一样的仙人坠落呢!”
“仙人怎么会坠落?那不都是住天上的?”
“西边儿邪门儿啊,那么多的蝎子毒虫,那儿的任晚上门窗紧闭,拉屎撒尿都躲在屋里,仙人不会也中招了吧!”
“我表哥在城主家做活儿,也听说是附近有仙人争斗,处处要修缮,少不了要多向西首城报灾减税呢!”
……
听了两壶茶的时间,聂阳约莫知道是什么时间段了。
西首城有天道果,且天道果要熟的事儿已经在小范围传开了,附近城池的宗门、大族已经有了动作,消息一旦传开,附近只怕‘仙人’比凡俗人都多。
天道筑基,得成大道!
有这样逆天的东西存在,多少人抢破头也要争到手,必须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