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真人刚舒展开没多久的眉毛又皱紧了,宗门里现在内忧外患,但是他不打算和惊魂未定的小弟子方元说这些。
“是,师尊。”
有灵溪真人这一句话,方元安心不少,静静的躺着,看灵溪真人忙前忙后。
视线定在聂阳脸上慢慢出了神。
聂阳沉浸在一片黑暗里,脑子里有无数到声音,汇成巨大的轰鸣声,口音各异,情绪波动极大,依稀能听见几句。
“救命!救救我……”
“快来人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
……
莫名有一种感觉,聂阳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重,双脚重重的往下一坠,巨大的失重感坠的聂阳心神一震,一口气提不上来,硬生生把自己憋醒了。
聂阳眼皮轻颤,还有些懵,方元眼睛一亮,急忙喊灵溪真人来。
“师尊!师兄醒了!”
方元最先发现聂阳醒来,急急的喊人来。
聂阳浑身剧痛,原本满是灵力的丹田干涸开裂,肚子里已经没了那股奇异的痒意,但指尖的焦黑还在。
‘老神官’虽然被聂阳用胖次这个奇兵解决了,可他留下的问题还在。
聂阳微微偏头就看见一脸关切的方元,他受人面炎魁拔的的影响,脸上的变化也还在。
原本干干净净的脸上,多了诡异的纹路,小小的一张脸上,嘴角大大的裂开向外,也没了之前的稚嫩,像是个不知种类的幼年人型怪物。
任谁看到这样的方元都会被被吓一跳……
如果聂阳和方元的模样没有恢复,那么西沙堆里的那些人面炎魁拔,也都还是怪物模样。
灵溪真人听到方元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走过来,看见聂阳的神智还算清醒,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可眉头还是皱的死紧。
刚好桑师叔带着郑师叔过来了,他们都知道公孙道童就是上阳真人,不免也有些慌乱,趁着的分开疗伤的机会,一个个追问聂阳。
“你们此次历练,生了什么变故?”
“桑师叔,我们去了西沙堆,西首城内乱,老城主身故,少城主和他的部下妄图复活他,不惜害人性命动用邪术……”
“原本应该回玄清宗的上阳师伯和小师弟走散了,小师弟被老城主的手下抓了,而上阳师伯不知踪迹,救下小师弟后我们一路追踪,却遇到了西沙堆里的人面炎魁拔,上阳师伯昏迷不醒,我和小师弟差点回不来。”
聂阳憋着一口气说完,五脏六腑里的那股奇异的痛痒再次席卷而来,双手痉挛,强忍着想要抓开肚皮,把五脏六腑好好挠一个痛快的冲动,聂阳咬紧牙关,强行运转功法,试图用灵力来抵挡血肉骨髓里的这股痒意。
郑师叔原本是野路子的土匪,半路修仙,听到‘人面炎魁拔’并没有多大反应,桑师叔却是无忧城的,一听聂阳提及这个,倒抽了一口冷气。
“人面炎魁拔?居然真的有这个东西?我还以为是那些老前辈说来吓唬人的,居然真的有……”
桑师叔陷入了回忆里,久久没有说后,急的郑师叔抓耳挠腮,“人面……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桑师兄?”
桑师叔移回视线,娓娓道来。
“西沙堆里毒虫肆虐,风沙莫测,别说凡俗人,就是修仙人也难囫囵个的平安出来,本来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日子一久,去的人也就少了,但是一直有个传说,说西沙堆里有怪物吸干了苍蓝江,两岸的生灵遭了灭顶之灾……”
“……据说是魁拔的缘故,有人看见猴子样的魁拔在黄沙里拖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没想到会是在地下的……”
桑师叔嘴巴一张一合,还在和郑师叔他们说话,聂阳却渐渐听不到了,耳边若隐若现的求救声越来越大,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剥夺了聂阳耳边的其他声音。
丹田里刚被压制的无边痒意再次袭来,像是预告一场灭顶之灾,聂阳指尖扣紧,死死的压着丹田,张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方元更是反应剧烈,活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大口的呼吸着,肚皮血红,后脖子上的焦黑融进了后脑的头发。
这一番动静惹的灵溪真人他们一阵的手忙脚乱,“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肚子里有什么?”
后山禁地里不能消停,前面的礼殿里也是一塌糊涂。
陈师叔刻板方正,没有桑师叔的长袖善舞,没有郑师叔的无理也不饶人,面对气焰嚣张的大燕使臣,渐渐控制不住场面。
“上阳真人闭关,灵溪真人怎么也在?别做的刻意落下了话柄,让旁人以为这小小的玄清宗有了不臣之心!”
两月不见,老面孔肥蛤蟆郝英俊更惹人厌烦了,晃着肥大的肚子,油腻腻的指头差点戳进了陈师叔的眼睛里,紫黑的嘴皮子还在翻张,唾沫星子四溅。
一旁的玄清宗弟子们握紧拳头,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