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垂爱,仇人还能自己送上门来。”
除了黑背红肚的人面炎魁拔,还有一个清晰的人声,这得意忘形的腔调,听着像是故人……
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影慢慢踱步踏进了光亮里,聂阳打量着来人,蹙起得眉头稍平,不是野心极大的‘老神官’,是疯疯癫癫的蓝房山!
蓝房山一出来,聂阳耳边人面炎魁拔的声音小了不少,但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人面炎魁拔居然惧怕蓝房山,聂阳不由自主的又皱紧了眉头,嘴上却像是黄蜂尾上针一样又狠又毒。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没人要的臭虫啊……”
蓝房山眼角一棱,看着聂阳的眼神淬了毒一样狠辣,嘴角诡谲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放走了那些个没用的亡魂,我也不会发现这么多厉害的……”
他勾了勾手指头,黑漆漆的山石地缝里爬出了大大小小人面炎魁拔,面目狰狞,但是比起‘老神官’而言,他控制的人面炎魁拔的数量可是少之又少。
辗转波折,蓝房山心心念念的还是用邪术复活邬城主,他的执念,就是他的死穴。
聂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个臭虫打不过、炸不死,那就让他作茧自缚!自掘坟墓!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不过是个捡剩饭的杂碎,真正厉害的关窍你都不知道,就凭这三两只,你能耐我何!”
聂阳松了劲气,换了吊儿郎当的气势,言语里满是挑衅。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看你是相见识见识幽都光景了!”蓝房山眉眼一压,突然爆发速度,冲向聂阳正脸。
“就凭你?可别笑掉大牙了……哈哈哈,还想用什么强大的邪术复活心上人,真是痴人说梦!”
聂阳边说边退,手藏在衣袖里不停的吸纳灵石的灵气,不着痕迹的把蓝房山引向‘老神官’殒命的那个地台法阵。
乾坤袋里,不多时堆起了一个小小的齑粉堆子,聂阳面上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神鬼傀儡像是死物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你好大的胆子,好啊好,我就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蓝房山的那点儿逆鳞被聂阳拔的一干二净,双眼充血,几近癫狂,蓬乱着头发,胡乱出招。
聂阳撩撩衣袖,踩在龙猫上,几次险险的躲开了蓝房山的攻击,但是他的丹田受损,灵力不济,脸上还是挂了彩。
闻到新鲜的血腥味儿,蓝房山更加肆无忌惮,一举一动大开大合,锋利的刃口藏在手肘下,雨痕得。
终于很快到了‘老神官’身陨的地方,被水冲日晒,浓稠腥臭的血迹已经消失殆尽了,聂阳装作各处受了伤,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那个地台的边上,等君入瓮。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蓝房山甩甩手上的蝎尾弯刀,当着聂阳的面儿又摸了毒药上去,蓝紫色的毒液在明媚的阳光下,发出妖异的光。
“呼……你用毒?幽都地偏路远,邬城主应该还在路上……不过就算是你有再多的亡魂,你搜魂缚灵术也不会成功,你想见的人就永远也见不到了!”
“你知道什么!你去过幽都!不可能……那儿已经封闭了,非死不得入……”蓝房山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两眼无神。
聂阳让开刃尖儿,引着有些失神的蓝房山一步一步踏入了法阵里的地台。
“所以你以亡魂为代价,想要把亡故的人拉回来?邬城主见过他夫人以后,还会想再看到你?你才是让他们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蓝房山听到有关邬城主的话就崩溃了。
“你胡说!不是我!不是!!我只是……羡慕邬相文,能被他那样专注的看着,是她自己碍事,冲出来要挡在前面,不怪我!是她自己活该!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先害儿子后害娘,你还怪人家活该?难怪邬城主拼死也要给邬相文输入灵力,给他自保的能力,防的就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蓝房山双眼充血,咆哮着扑向了聂阳,想要割开聂阳的喉咙,让他永远闭嘴!
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像一只动了脾气的疯牛,没有一点儿准头,聂阳踩在地台上,动用腾展挪移的身法,把蓝房山引到了地台中间。
蓝房山咬牙切齿:“有本事你别躲!”
“有本事你过来啊!”聂阳勾勾手指头,轻佻得意,很是嚣张。
聂阳不断的刺激蓝房山,眼看他脆弱病态的越来越疯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死聂阳!
“怪物!出来吧!给我撕碎他!”蓝房山怒目圆睁,面似恶鬼,命令人面炎魁拔活撕了聂阳。
终于!
聂阳等的就是这一刻,虽然现在蓝房山能控制的人面炎魁拔数量有限,但是他的野心不会停步与此的,要是他见到了更多的人面炎魁拔,控制欲只会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