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众人思考他说的真假,措不及防。
“看见你们的忠心我就恶心,只会忠心蓝家的一丘之貉!”
‘蓝守伯’带好重甲面具,挥动弯月画天戟开始无情的收割性命。
空中又漂浮起了大量的死气。“我不是判官老爷,但是,我的刀剑不会指向兄弟。”
武仆没有还手,蓝二、蓝三眼眶几乎瞪裂了,也没有动手,反而放下了手上的刀剑。
“虽然你不是我蓝家家主的血脉,但是你既然与我们一同御敌,那就是我们蓝家军的兄弟,我们可以不认少爷,但是不能不认兄弟!”
“你的冤屈过了几千年,也是冤屈,我们记得。”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蓝守伯’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站成了一个雕像。
事情走向有变化,这不在聂阳的计划内,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人不是那个人,但是将军的战功是真的!我们愿为将军报仇!”
前一秒还在杀人,后一秒又同仇敌忾,聂阳立刻把气氛炒向了另一边儿。
“报仇!报仇!”
“报仇!!”
大高个也听聂阳的话,跟着喊报仇,一声一声,和刚才一样认真。
他眼里只有晴儿,晴儿无事就好,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
‘蓝守伯’翻开头盔,满脸是泪,手指无力,头盔重重的跌在地。
‘当啷’一声,比山顶铜钟更清越悠扬。
满地死气微微荡漾,像是湖面微澜,居然有了幽都从没有过得的美好祥和。
刚才进去查看的小兵丁失魂落魄的跑出来,惊声尖叫:“死人!里面好多鸟笼里都是姑娘!她们的血都干了!”
这一句打破了脆弱的平静。
忽然,有个最外侧的武仆失控了,举着阔背刀,崩溃嘶吼。
“你们疯了,他刚杀了那么多人!下一个就是我们,你们还和他站到一边儿!你们都疯了!疯了!”
弱者和强者一样需要勇气,有了第一个人站出来,就会有第二个。
“他不是将军,不过是个小小的随从!”
“我不信他,几百年了,他如今才说出来,证据都没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原谅,方才的一幕幕惨相,历历在目。
经历过生死的人,再次面对死亡,恐惧只会更多!
蓝家的武仆分成了两个阵营,刚放下的刀剑,再次被拿了起来。
有分歧,就有内乱,美好只存在了一瞬间,立刻破灭。
聂阳拉着大高个缩到了边儿上,大高个还在认真的喊口号。
“呆子!还喊呢!快闭嘴吧你!”
“好好。”
好在,大高个的认真不是驴脾气的犟,还是能听进人话的。
这样的队友,聂阳很是满意。
出了蓝家,聂阳和大高个两个人一路往南,奔向城门口,撇下背后的一团乱麻。
“刚好,蓝家没有,我们还能脱身,不算太吃亏,是非之地快走快走!”
聂阳说什么,大高个都点头说好,聂阳紧绷的心弦松了些许。
但是,方元的状态危急,不能再耽误了。
带着大高个不好赶路,聂阳还是心急,得办法尽快找到那个传送阵。
远远就能看见金算盘在前面伸长了脖子的身影。
“爷爷!我们在这儿!”
聂阳没有一点防备,脚下一崴,差点平地摔了。
有了顺眼的大高个,再看金算盘,聂阳胸口的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在阴暗无声的盲蛇坑洞里,怀念熙熙攘攘的人世凡俗,也不是很怀念金算盼这一嗓子的腔调。
“再乱攀亲,我非打死你不可!流火金霞蚁王你也别想要了。”
摸摸怀里昏睡的胖次,聂阳甚至打算给自家胖次收个小弟算了,这个胡说八道没谱的金算盘不要也罢。
“爷爷说的哪里话!抱紧了的大腿,我是不可能放开的,杨爷小师弟在这儿,全须全尾的,好好的……你看!”
看样子,短时间内不可能改的了了。
“方元?方元!醒醒!”
方元满头冷汗,残存的生机不多了。
满身死气的聂阳越是靠近,他脸色越是难看……
聂阳叹了一口气,在场的活人,只剩金算盘一个了。
得了,还有求于人,聂阳只能继续容忍金算盘。
“算盘……”
“诶!爷爷您吩咐!”
聂阳硬生生的咽下一口郁气,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和金算盘打好关系。
“算盘,你看好方元,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
“好嘞!爷爷!”
五大三粗的汉子,胡子拉碴,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