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念康向来不靠谱,没想到吃饭也不靠谱,这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尽在那里瞎折腾。
有一个词形容得极好,现眼包。
“你就不能吃慢些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府闹饥荒了。”沈德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沈念康。
这个儿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沈念康从小便是怕极了沈德清,被沈德清这么一训斥。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沈德清什么时候走他便什么时候出来。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地洞,沈念康只觉得坐如针扎。沈德清的眼神跟刀子一般剐得沈念康心窝难受。
向来吃嘛嘛香的沈念康,看着这佳肴,头一次生出了食难下咽的想法。
就在众人纷纷恢复平静之时,严寒艳却突然开口了。
“前段时间,永昌侯府的永昌侯夫人来了。”前面这句话还没什么,大家也都只是留着个耳朵听一下。
严寒艳又接着,语气止不住的骄傲,“永昌侯夫人,想给她家那小侯爷提亲。相中了我们家的如儿。”
怪不得严寒艳刚才如此嚣张,沈老太太都未曾说什么,她便开始挑沈念慈的刺。
原来是攀上了侯府的高枝。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住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只有沈念慈吓得一下子给呛到了,也开始轻咳起来了。
紫堇连忙去给沈念慈顺气。
沈念慈有些疑惑。前世,沈念如的确是嫁去了永昌侯府,可也没有这么快呀。明明是在自己出嫁之后好一段日子才来提亲的。
这,是为何呀?
“母亲?此事,为何我从未知晓。”
一直默默在一旁乖巧吃饭的沈念如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儿女婚姻,本就是由父母做主。况且,能嫁入侯府,那是泼天的的富贵命。那苏漾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将来是永昌府的侯爷,有何不好!”
“母亲!那苏漾的名声,满盛京皆知。是个荒唐成性,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之人。我与那苏漾也算是相熟,若是阿妹嫁过去,她那软糯的受气包性子,还不得被苏漾给活活气死。”
沈念康说着还激动起来,“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嘴巴里的饭都还没来得及吞下去。
“的确,这盛京,比你名声还差的,也只有那苏漾了。”
沈念慈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戳人心心窝子。沈念康是个荒唐性子,结交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沈念康不好意思说白了,沈念慈替他说了。
“沈念慈!”沈念康咬牙切齿。
沈老太太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响声震地,这是沈老太太动气的表现。
在场人纷纷敛了神色,大气都不敢出。
“大夫人,如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便如此把她往虎狼窝里送吗!侯府关系错综复杂,如儿向来是个软糯的性子,你让她嫁入侯府,跟那些人精一起讨生活,你这不是活生生要了她的命吗!”
“永昌侯府就小侯爷一个独子,而且他们保证了,永不纳妾。”
沈老太太气场骇人,严寒艳说起话来,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但是一想到那可是侯府,便又有了动力。
“荒唐,荒唐!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那苏漾是个什么性子,这种哄骗人心的话,你也信。日后,若是他随便编个理由,逼迫如儿呢,到时候让如儿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这就是你的谋算吗!”
“母亲,我是如儿的亲生母亲,我怎么会害她呢。男子成家前,心是会野一些,成家后,没准收心了呢。嫁入侯府那是泼天的富贵啊,别人求都求不来,况且那永昌侯夫人亲自上门求娶,那是给了多大的面子。”
“还是母亲觉得,如儿配不上这勋贵人家。母亲眼中,便只有沈念慈她一人吗!”
严寒艳是越想越气,说起话来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你!你!你真是鬼迷心窍!”
“够了,你是想把母亲气病倒吗!我是如儿的父亲,此事我也不同意!”
“我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当初官人离京,这一对儿女的事情便全全交与我了。我已经让媒人和永昌侯府写下了婚书,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严寒艳此时已经开始耍无奈了,只要写下婚书,必须双方同意,才能退下这婚约。
一方想退,根本不行。
“母亲?”沈念如有些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居然把自己当做攀附权贵的物件一般,送与他人。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沈德清气得脸色发青。
沈老太太如今一句话也不想说了,黑沉着脸,怒色看向严寒艳。
原以为这个严寒艳再如何,对待自己的子女,终归是疼爱的。
如今却行如此荒唐之事,鬼迷心窍。
本该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