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月,原唤玉儿,出生于一户贫困农户,为了养活她的兄长弟弟,父母把她卖给青楼做苦力。姜篱少时领旨抓捕陆、张两位贪官淫官,一路搜查到青楼,无意中瞧见琢月,见她可怜便将她从青楼赎下。
琢月被安置在此处的小巷,跟一位老妪生活。老妪伶仃孤苦,只有一副画皮本领,倾囊教授,后来学有所成,成为太子的得力下属。
而琢月要给姜池表演的,便是换颜,她的拿手本领。
她一边在姜池脸上捣鼓,一边念叨:“我们这些人都是短命鬼、穷出生,没大公子拉我们走出泥潭,我们早死了。就好比汋风,当年辽城被蛮戎攻克,流血漂橹,屠了近满城。要不是大公子,汋风早在城外成饿死鬼、冻死鬼了。”
琢月一张小嘴说个不停。
原是枯燥的等待被琢月善于攀谈的能力打碎,再加上姜池的“好性子”。为这场名“乡间不入流”的“绝技”,增添了层趣味。
最后三个容貌昳丽的人都换了个模子。
随后他们抓紧离开了这个地方,但后面的行程也缓慢了许多。
琢月换了件更干练的红衣,像是只红蝴蝶,围着姜池转,三句离不开姜篱。
聪明如她,姜池大概明白面前的人对她的兄长是什么感情,自己也来了兴致,暗悄悄地观察她。
一路热闹,时光度过得很快。他们来到了儒门城。
“我记得儒门城是姜国状元出的最多的地方!”琢月抬头看着城匾,平稳匀称的字体吸引眼球。
姜池随着她的目光,“嗯,不仅有芝兰玉树的书生,还有闻名于世的女才人。”
姜池怀揣着期待踏入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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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能清晰的听见火星碰撞的滋滋声,人的嘶吼和烧红的刑具与皮肤接触的烧焦声,令人窒息。
李吟褪去戎装,站在牢门外,偏头欣赏着佳曲,状似无意地看着身旁卑躬屈膝的史官,道:“知道怎么写吧,大人?”
李吟看他慌张地点头,笑言:“大人莫怕,本将军还没这么善恶不分”。
李吟示意开门,随着吱呀的断续声,看见被架在众人面前的圣上——姜尉,和旁边的木桌,早被血染成了半红色。
姜尉披头散发,猪脸惨白,身体未见消瘦。想当年,他年轻时也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装的一出温良博学,有多少人被蛊惑。直到他抵达九五之尊,心底的丑恶喷涌而出。从一开始被称颂的明君,后来成了摇头难言的君主。姜尉自己被色欲裹挟,吞噬他的一寸寸肌肤。从身到心,身材走样、昏庸无能,世人清醒,知道这惠文帝的江山是靠李吟和太子守得。
李吟在姜尉不远处停下,深呼了一口气,像是闻到了异味又或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嗤笑一声,道:“皇上,恕臣惶恐。您如今,与贱俘毫无区别。前几日大殿一别,圣上摇身一变。实在是……令人痛快!”
姜尉不屑地看着他。
李吟像是被人挑衅,走向前,附在他耳边:“如今这遭遇是你应得的!小尉子,做人要知足。”他与他对视上,“但是臣今日心情好,又加之念昔你往日对我的‘关照’,你只要如实说接下来的事,我就让你歇两天,不好的话……圣上随便挑这边上的刑具,臣耍给你看。”
李吟坐着听故事,手拂过烛火下的刑具。在阴暗下,刑具发出撕裂的笑声,像是期盼款待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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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池三人在儒门城长街游走,看着三三两两的人低头交谈,或是退避三舍,不敢上前的眼前景,陷入了沉思。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