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姜尉惨死的同时,不知怎的宫中突发巨变,后宫嫔妃、侍人等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所杀。
消息立马传入将军府,坐在客房中的祁扬刚饮完酒,眼里深不见底,立刻道:“来人!送我入宫!”
此事由李吟的部下谋划,为将军下了步好棋。抓了宫中百余人关入水牢,不伤分毫,而在今日子夜又将其带回。借姜骋皇子残留势力之名,屠杀他们和惠文帝。摘取身上责任,再把除虎旗军之外参与此中的人全部悄悄灭口。
而祁扬所做的就是一个不落的将他们安放。
李吟在赶回府的路上,听闻皇后病倒,不顾宫中宵禁,闯入宫内。
他急冲冲地穿过宫廊,甚至可以听见惨死的凄厉。
等他到了凤鸾宫,只看见李兰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旁边围着小桃请的军医。
李吟拨开人群里,抓住军医衣领,“怎么样?”
“将军,皇后因为伤心过度晕倒,应该并无大碍。”
“当真?”李吟急不可耐地追问。
却让军医沉默。
————
姜池听话地闭眼一段时间,忽然听到四周沉默无声,悄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四周横尸。
她吃惊地半睁只眼偷偷看夏笙,她上下扫视一番,确认没受伤后,小心吐了口气,道:“此地不安心,先回去与琢月商量吧。”
夏笙看向不远处的瓦房,淡淡点头。
一路,姜池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
终于到了先前下榻的酒楼。
涑怡栈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连姜池都闻了出来。她心里惦记着琢月,准备和夏笙一起进去。
还没脚踏上台阶,便听见里面的琢月冷笑一声:“一群废物。”琢月走了出来,掸着衣服,抚平衣痕,身后跟着被五花大绑的老板娘,注意到两人。琢月的位置,有些居高临下,她先发制人:“还知道回来啊?从亥时‘鬼混’到现在?”
姜池有些心虚地踢了地面,又想到自己之前地小心翼翼,猛然生出一串羞赧小声地道:“你知道啊?”
“自然,我是谁啊!”琢月有些高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提溜出身后的人,像是一只骄傲的狐狸。
琢月夸耀完想起自己刚刚逼问得到的消息,道:“老板娘说,这里早被山匪接管了,官兵早就被他们杀了。她呢,为了活命跟山匪勾结,狼狈为奸。”
“我们刚才也遇到了那伙人。”
“这周围还有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土匪。”夏笙想到刚刚在巷中瓦房的那一帮人,他在打斗中从那个地方听到了些声音。
琢月毫不迟疑地道:“管他是哪路人,先抓住再说。”
小巷的某处瓦房内,“藏”着很多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像是在壮胆,小声说着话。
“刚刚那个人好生厉害,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助我们。”
“万一最后和前几次来的人一样为了我们无辜惨死,或者被土匪收买了该怎么办?”
……
他们窝着肆意交谈,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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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宫女报来的消息,姜篱毫不迟疑地夺门而出。他面对着门外的尸体,一脸缄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李兰这种变故,明明他的每一步棋都做了精密打算。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出乎意料。
等姜篱赶到的时候,凤鸾殿已经围了很多人。
李吟看清来人,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时脸色发白。与当日反叛情形相比,此刻更加难以接受。
姜篱这一路赶来,匆匆望去,整个梦华宫都快被鲜血淋湿。他终究成了梦华宫孤独的人,踽踽独行。
整个凤鸾宫都在严阵以待,因为位居高位的两个人都在紧张。李吟沉默地看着帷幔,姜篱死死盯着军医。
时间过得很慢。
李兰终于在卯时兜兜转转醒来,她一睁眼便看见陌生人围着她。她惊恐地拽着被向后,“你们是谁,我母亲呢?”
“兰儿!”“母后!”这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发出,两人挤开周围的人。
“你们又是谁?”
他们所有人面面相觑,军医不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