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人听到声音,都紧张地祈祷。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行不行,想帮忙但刚提出就被驳回,说他们来也只是送死,只要最后处理下尸体就好了。
好像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就看见沾着血的夏笙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对他们报之一笑。意识到发生什么人群,发出强烈的欢呼,他们热泪盈眶,拥抱周围的人。结束了,结束了!终于!这么久的苦,熬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黄昏都偏爱儒门城,光晕照着涑怡栈,发着光,似乎被天上人的光泽包围,冲散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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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笑着涌进涑怡栈,看见栈子流淌着血河,好像要挽起衣裤,蹚过河才行。喜悦盖过了害怕,他们说说笑笑,像是在准备盛席,除了收拾楼上的人。
他们一打开客房,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有人率先尖叫了一声,吓得楼下收拾的姜池、琢月和城中人一跳。
“这是怎么了?”心知肚明的琢月发出疑问,装作好奇的跑向楼,“我去看看。”
姜池大概猜到了也没揭穿她,反而在想带着些人赶往土匪老窝的夏笙会不会有事。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不知道会不会保护百姓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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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带着一些百姓寻着早些跟着老板娘的路径再按照老板娘的描述,一路无话地往前赶。夏笙带的都是男子,心里也没那么大考量。他看见旁边一块巨大的石块和比人高的杂草,领着他们过去。
一群人模仿夏笙蹲下,听到这个冷漠的人道:“你们在这等着,切勿莽撞。”夏笙手指向不远处的哨塔,“如果看见那里被火大烧,你们才能来,懂吗?”
十几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不敢说一句反驳,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猛地点头。
之后便看着五官英朗的男子迎着夜色猫腰前往寨子。
他们和刚刚在城中一样,屏息以待,但是又不同于刚才,他们多了许多信心,极其坚定,甚至还有闲心讨论夏笙的婚嫁。
“其实我觉得这人倒是个值得托付的。唉,老李,你不是有个姑娘么,你看看行不行。”
“老哥哥,你操这闲心。就算我丫头看上了,但人家也看不上我们啊。这样心地善良,又有本事的人岂是咱们能攀上的啊。”
“说的也是!况且人家身边还有两个女娃娃,长得也挺标致的,瞧不上咱们啊。”
“对!小伙子只是寡言了些,人倒是挺好的。”
这个话卡子像是说不完了似的,还是没有儿女的老王率先发现了哨塔着了火,慌里慌张地拍同伴们的肩,“走了!夏大侠搞定了,咱们快走!”
这些人立马停止了交谈迅速抄起家伙,冲向土匪寨子。
他们就像是在林中遇到了猛虎野兽,有个侠士从天而降击灭了它们,与此同时还善心地让他们扒了它们的皮、卸了它们的肉,耀武扬威地带回家。
他们一窝蜂涌进去,搜刮着本属于儒门城的东西,带走他们儒门城的子民,然后一人拿一个火把扬到天上,在旋转着落地,像是自由的蝶。
夏笙呢,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这些人身后,一言不发,他不管他们的肆意不管他们的发泄,就只是静静看着,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感受着火温的张扬,他其实明白他们的感受,他好像也在释怀。
山下的人看见冲天的火势,照耀整个儒门城,激动地抱在一起。
琢月走到姜池身边,“汋风已经告知临城的暗卫,他们明早估计会到。”
姜池惊讶他的心细,她本来还想与他们交谈,他们走了这些人靠谁护着,没想到夏笙已经考虑到了。
“我们打算说他们是我们路上遇到的侠客,得知儒门城情况想来助他们一臂之力,恢复往日盛景。”
“好,就这么办。”姜池小声说着,遥遥注视着火光,好像她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