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月那只高贵的狐狸,挥舞着手,诉告离别。然后,拽起缰绳,红马肆意扬起半个身子,领头似的冲向最前方。
旁侧的两人学着她的模样。
待使出一段距离,琢月才缓缓停下,她勾起钱袋在手里转着圈,再抛出接下,明显变少。她无所谓地轻笑,接着牵着马小心翼翼地挪到夏笙旁边,那般谨慎,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唉,我问你,开心吗?”琢月身下的马碰向夏笙骑着的马头。
“怎么?”夏笙不明所以地看着“狡黠”的狐狸。
“你这人!”琢月对他丝毫没开窍的脑袋叫出声,“我说,这几天在儒门城发生的一切开心吗?”
像他们这种人,一直都是藏在黑暗里,碰不到那般光景,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们,眼里闪烁着泪花,不断向他们鞠躬致谢。
夏笙瞧着她眉眼带笑,似乎也想到了那里的事,带着一股暖意。“你钱袋子倒是轻了许多。”
琢月轻嗤一声,“没意思。”
姜池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笑。“对了,接下来是哪?”
“沂城。”夏笙回着她。
琢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很开心。“小姐,你有没有听过沂城一件趣事?”
“嗯?”姜池被这突如其来地询问问得一愣,“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琢月侧头不敢相信地又凑到姜池旁边。
姜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一时也被勾起了兴趣,也有些好奇,不自觉地和她凑到了一起。
两匹马几乎头挨着头并肩前行。
琢月偷笑,佯装不告诉她。
姜池只好骑着马在她身边来回绕圈,好像在说着不满。
夏笙就光着看着姜池的一言一行,好像身边没有那个“臭狐狸”。
夏笙状似不经意地咳嗽,吸引到两人的注意。
达到目的的夏笙开启了话匣子,“我也知道,小姐不知道吗?”
姜池此刻感觉自己像是自己孤隐在山见老林的白发老者,而夏笙和琢月就是拉她走出的世人。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姜池实在是好奇,于是向他靠近。
夏笙还在等着他说话,结果身后的琢月突然开口,“我说我说!”
剩下两人都在看着她,目光灼灼。
“我想想啊,先说沂城吧,这座城池好客,几乎整年都浸泡在过上元佳节的热头。我要说的这件事呢,大概都快有二十年了吧,据说还是少年将军的李吟曾经来过此地。”
“李吟?他的事?”姜池万万没想到故事的主角是李吟。
“对啊,那时的李吟锋芒未露,心中尚有一举问扬天下的念头,况且那时的沂城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铁律,就是能把中央恒街的街边小贩的玩乐杂趣都拔的头筹便享有沂城美誉,甚至还把这人故事写成话本传颂。而这街头游戏都是与武功之类的有关,于是很多民间侠客听闻都来一试,还不乏军中将领,皆是无功而返。
“大家都被这热闹氛围浸染,而当中具体的规则都没在民间传出来。李吟也被这湿透吸引前来沂城施展一身本领,可能想着就算不能赢得这条街也能赢个大半小小的扬个沂城。
“可是李吟偏偏没有如愿,在箭术方面输了,可是李吟不信,在小摊大闹,惹得摊主和百姓不悦,在这一态势下,管事的人直接把一直传下来的规矩搬上台面,就是输者要接受惩罚。”
听得入迷的姜池被这一停顿急得晃她,嚷嚷道:“快说啊!”
“就是要穿一件和自己状态性格完全不搭的衣服啊!”
“这个?”姜池发出疑问,“可是怎么能一眼看出来啊?”
“对啊,怎能能一眼认出呢?鉴于这个问题,又多了惩罚方式,就是穿与自己性别不同的衣裳。”
“什么?”姜池惊呼,“他同意了?”
“自然没有,但是那又如何,这件事被沂城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还把他名字摇身一换写了个话本子在城内传颂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池大笑起来。
这城当真有意思。
姜池对这素未谋面的城池生了许多好奇。
“只是这城到底会不会像儒门城一样被糟践啊?”姜池心有余悸地眺望远方,但没人能给予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