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匪气横生的沂城门,迎面看见青面獠牙的人朝他们扑面而来,随后一个火圈正对着城门有驯兽师引导着它们进入。
牵着马的三人看着热闹,有眼力见的人从他们手中接过缰绳,道:“几位来客可以到素衣铺找到各位的马。”
“知道了。”夏笙打赏来人几个铜板,便立刻跟上她们。
沂城的人见三人气势不凡,面容较好,有几人连忙拉着他们到热闹处,塞给他们一人一个面具。
琢月轻车熟路地戴着面具,涌入人群,耀眼的红狐狸扭动着身姿。
白兔和和黑狼刚拿到面具就被人蜂拥着拉到素衣铺,管事的人看到他们忙不迭地换人,嘴里念念有词道:“第一次来吧,今天可是红节,没什么传统,就是要穿的亮些,你瞧瞧你们啊,穿的跟奔丧似的,那怎么行!来来,我让人给你们挑件,不要钱,如何?”
“啊,这怎么好意思?”姜池忙摆手被这热情袭得说不出什么话。
“怎么不好意思了,你看看你们夫妇,一个穿的白的要命,一个黑的要命,这怎么行,咱们啊入乡随俗喽!”
“等……”夏笙刚想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就被人打断。
他看见来一些姑娘们头戴色彩鲜艳的发簪,垂下来的流苏还点缀着小小的金元宝,脸上画着夸张却不失美感的“招财妆”。
几个丫头和伙计有条不紊的丈量他们的尺码,火速拿起好衣物拉着他们去换。
琢月免遭这番哄闹,因为她本就红衣上身,极爱靓丽。虽然琢月在人群里,但是人保持着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时不时起个哄,注视着姜池的安全。
琢月打量着人群,正观察着却听到人群爆发的惊呼,鼓点急促像是在夸赞。她定睛看到粉雕玉琢的瓷兔穿着一席红衣绸缎,绣着花苞,不用刻意架着都散发着贵气。身后是蓝衣上身的黑狼,虽然琢月感觉到一丝不适,但是那衣裳纹着凶兽,带着肃杀。
夏笙看到眼前的人,明明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和背,但是他都知道她现在很美,即使琢月刻意替她换了些容貌,可是他见过她的容姿,见过那倾国倾城的美,挥之不去。
琢月细细打量同伴,更是注意到了夏笙一晃而过的柔情,曾混迹青楼的琢月像是断了弦,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知道了两人都没察觉到的东西。
琢月没想太多,只是含笑。
这家伙,看人的眼光怎么和我一样高。
琢月细细看姜池和夏笙走下店铺,夏笙紧张地跟着姜池,虚掩地护着她。琢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扁囔囔的钱袋子摸到一个铜板,又挤过人群,终于靠近了他们,她把铜板掷向姜池旁边的人,那无辜的人突然感觉到了不稳向前栽去,夏笙眼疾手快地把站不稳的人提着衣领站稳,一点都没碰到姜池。
男人察觉到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忙致谢又道:“人多,见谅见谅。”
琢月被这举措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是,这么呆的嘛。她心疼地看着她所剩无几的铜板被人踩过,自己却无可奈何顿感无力,幽怨地看着夏笙,又慢慢挤到姜池旁边。
姜池听到动静,看着在人群朔朗挺拔的夏笙,下颌线在阳光下更加清晰,目光悠长深远,算得上极佳的风景。
她想,其实他也该换个容,有点过于招摇了。
琢月带着姜池、夏笙跟着人群瞎转,所到之处无非人头攒动、喝彩连连。终于听到一处倒彩声不断,,但人群不减,引得琢月一阵好奇。她把面具斜挂在头顶,明眸皓齿、美人胚子,却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嘴里不断说着:“借过借过,发财发财。”
于是一个围成方形的人群赫然出现。
姜池被琢月拉着拉到这个地方,身侧的夏笙也跟了过来。
他们看见一个彪形大汉手持飞镖,那飞镖在他手里都变得小巧了起来,大汉眼睛聚焦,静静看着移动飞快的草靶子。
夏笙和琢月注意到大汉手紧张地哆嗦,于是藏不住话地琢月凑到姜池耳边,全然忘记姜池公主的身份,道:“唉,他赢不了了,那飞镖本就对他不适,而且靶子的红点和飞镖都被刻意缩小了,难成啊。”
姜池没那眼力见但相信琢月,也点着头。她看见大汉粗壮的胳膊,看见在光下闪着亮光的尖锐镖头。
“也不知道大飞能不能成?”围观的人小声说着,怕打乱台上的注意力。
“没成也没事,毕竟梁安人都吹嘘的战神李吟都没成,大飞输了就输了,不怕!”一个彪形大汉指着旁边的木牌笑道。
姜池听到这话才明白这是琢月说的中央恒街的游乐。
“每次节日都办这‘恒游赛’,结果呢,没有成的。”
“那又如何,就当图个热闹!再说了,素衣铺的东家有钱!”
……
三人的注意不再停留在凑热闹人的交谈而是注意那个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