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已死,府邸的下人、妻妾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个谨小慎微。姜池让村长安排他们的去处。
午后,三人决定入城。
临行前,与村民们告别。小柳依依不舍向他们挥别,许家老两口还为他们准备了些银两。夏笙眼疾手快地又趁许爷爷不注意塞了回去。
三人按照几日前收到的暗卫来信,前往城中寻他们。按照信中,三人到达了一家酒馆。
店里坐着力夫、文人、旅客、商人……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人从中经过。
夏笙把手中的剑放在桌面,唤了一声“店小二”,伙计看到“轻尘”连忙弯着腰,问道:“客官,雅间?”
“嗯。”三人行至二楼。
琢月看伙计领他们到了一间包厢转身要走,连忙喊住他:“准备些好酒。”
“好嘞。”
夏笙推开门,等着两位先过,自己待在一边。看两人都坐好,才把门合上。
琢月打量着这间雅厢,不大,门外便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底下是许多人必经的街道,街道上小商小贩摆着摊,不停吆喝,时不时你来我往彼此交谈。
“位子挺好。”琢月道。话落,门外有人敲门,说:“客官,您要的酒到了。”
夏笙没有落座,倚靠门边,听到声音,不禁一笑。熟人。他打开门,看着面前的彪形大汉,不免道:“生意好做吗?”
听着打趣的话,彪形大汉进了门,顺脚带上门边,一手推着他,一手端着托盘道:“少跟琢月学这些打趣的话。”
看着十分硬汉的人,此刻看到故人脸上不免流露出慈祥。大汉放下酒,看到坐在一起的姑娘,连忙道:“小子,你都有媳妇了啊!”
“嗯?”听到这话的琢月看着面前的傻大个道,“你可以闭嘴。”
无辜被骂的人看向身后的弟兄,只见夏笙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夏笙手握成拳,咳了几声。
误会大了的两位主人公一个低头,一个偏头看着他,道:“我是未宁。”
未宁?世上只有一人可以叫未宁,那便是公主!
“你是……”意识到闹了个大误会的人连忙跪下道,“我……不……草民……不……我……”
紧张到说不好话的硬汉惨遭琢月一记白眼,她好笑道:“别紧张啊,梨木,你啊喊小姐就行。”
“噢噢,行。小姐,我是梨木,也是小姐兄长的人。”
姜池看着手足无措的人,被他慌乱的神情逗笑,道:“无妨。我等来是想和你商讨一件事。”
“商讨,这怎么能说是商讨呢?!这是我汇报,汇报。”梨木憨憨地摸着脑袋,感觉夏笙搀他忙不迭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为姜池倒酒。
夏笙不省心地看着他的小动作,提醒他:“不可。”
看清自己在干什么的梨木一拍脑袋,道:“你瞧我,紧张了,紧张了,我这就下去给小姐接壶水。”梨木一边说一边出去,“我平常跟主上写信汇报也这样,怎么现在也这样,难不成我天生就怕主上和身边的人?不会啊,我这一身结实的肉和大大的胆子,怎么会呢?”
琢月看着嘀嘀咕咕的人的背影,凑到姜池跟前,“他啊,一直这样。跟我们聊天那叫一个熟稔,跟主上聊就结结巴巴,写信也是,还手抖。挺好的,还有自知之明。不想世上有些男的,觉得自己堪称完美!啧,哪来的脸啊!”琢月越说越起劲,替自己到了一杯酒。
姜池不免认可地点头,又看着面前的姑娘给自己的酒碗几乎倒满连忙道:“少喝点,小酌尚可。”
“哎呀,小姐啊,你知道我的,酒量好!”
夏笙就在一旁看着几乎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没有说话。他一直认为保护人的任务是最无聊的,现在看来其实倒也有趣。
没多久,梨木回来了。
他极其尊重恪守礼仪,一回来就又拜姜池。
像这种人,姜池只在宫中常见,在外还是第一次看比在宫里行礼还要标准的人。
没有那般想的琢月只觉得丢脸,她看着壮实的梨木情不自禁问他:“你不累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哪有像你这样,你看我离她的距离,你再看汋风!你看看,你再看看你,你干嘛呢!”
向来只会怼暗卫的梨木直接道:“你好意思说!你在谁面前不这样啊,你在主上面前都恨不得天天缠着,执行个任务叫你汇报情况,你倒好整得跟信纸传情似的,也就主上能忍,你换一个试试,皮都给你扒了!”
“好啊,你敢拆姑奶奶的台!”琢月这急性子哪能忍,立马站起,手摸向腰出。
“动手?!你要是拆了我的店,你就完了!我告诉主上!”梨木也不是个吃素的,立马站起来和她对峙呛声。
夏笙见怪不怪地看着他们两个,只说了一句:“还吵,再大点把楼下的叫上一起讨论吧!”
琢月和梨木也意识到了问题,停下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