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获新生的陈桉仔细看着几人,他知道梨木,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但是剩下三人似乎从未见过,他想不到这几人是如何凑到一起的。又想到刚刚那个姑娘说合作,回忆自己的猜测,心下内疚道:“刚刚冒犯了二位姑娘。”
无由遭歉意的两人不解地看着他。
“陈某以为两位姑娘也和其他姑娘一样,是鄙人的追求者。”陈桉也觉得不好意思,低头不敢看人。
琢月被这文绉绉的话影响,也努力克制自己的性子,道:“没事没事,来,小李,给公子道歉!”
梨木,李老板,听着降低身份的话也只能认命,道:“抱歉,是我的不对。”
“无妨。”陈桉听琢月对这个五大三粗的李老板直接称呼小李感觉好奇,问道:“三位是李老板的朋友吗?”
“啊?”琢月刚想否认,变听到夏笙点头称是,识趣地附和,脑瓜子终于上轨的梨木也猛地点头。
得知身份的陈桉又想到李老板把他绑来的事情,继续发问:“你们‘请’我来何事?”陈桉学着他们的说法,情不自禁加重了“请”子。
姜池没有迟疑,反而问他道:“如今的铭城你认为如何?”
好像戳中了痛点的陈桉,沉默着。
他犹能记得幼时的街道,人满为患,大街小巷都是商铺,彼此帮衬,路过的流浪小动物都被大家养的肥肥胖胖的,每月纳税额不重,各家老板都随遇而安,不争不抢。
如今的铭城,各家各户都恨不得对方赶紧歇业,没有生意,憋着坏让客人别来哪家。一个个攀比物价,货没见好,倒是多。各个都在忙着收钱、借钱,想着怎么交钱,想着怎么贿赂。多了许多乞丐,有老人,有小孩。
然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如今知府上任的原因,大肆敛财,表面一副爱民如子,实际上彼此纠缠,各保各家。
陈桉不能自已,不禁伤感道:“与从前相较,陈某想回到从前。”
“是嘛。那如果,我说我能呢?”
姜池自信的话吸引了陈桉,但他怀疑地看着四人,道:“你能如何?”
“我能让铭城回到从前,但是需要你。”姜池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我?”陈桉不敢相信,他只是一个文人,无非读了点圣贤书,习得经商之道。
“是,我们需要你帮助。”姜池顺着他的话道,“我们知道你不信,但是想必你比我更加了解铭城,也深知铭城的官员是个什么模样,一个个都想着谋权敛财,都享受着荣华富贵,哪里管百姓死活。就拿知府常坪来说,自他担任知府后,表面装得一副圣人,实际上又做了什么,故意降低物价,又猛涨税钱。说着钱都在造福百姓身上了,实则呢!百姓但凡有一点对他不对的言论,就猛烈扼杀这般明显的心虚谁人看不出来。再说说他的同僚,有的有心却无力,有的一丘之貉,难堪大任。陈公子饱读圣贤,应该明白君子所求,百姓所求。”
通透的姑娘一字一言都直戳他的脊梁,陈桉道:“你们想如何?”
“不知陈公子可记得常府每月的宴席?”
“自然。”整个铭城都知道常坪每月都会设宴,宴请铭城官员和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
“不知陈公子可有法子让我们进去?”
“你们要进去作甚?”
“挑事喽!”琢月又喝完一碗酒,听到这话,露出一笑。
姜池看着喝酒的狐狸,把那壶酒拿到身前,意识到酒被拿走的琢月忍不住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却被姜池一个眼神抵制地不敢吭声。
在与梨木见过后,夏笙就连夜和梨木分别潜入常府和其他官员府邸。常年在铭城收集消息的梨木虽然会和官兵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一夜潜入这么多家还是头一次。可是此次一去,再加上注意力投入到了各家敛财的力度,着实吓到了梨木。
得知消息的姜池心下生出一计,联想到了常府的宴席这个法子就此诞生,只差进府。可偏偏眼前有个有势有钱有义的陈桉等着他们薅他的羊毛,秉着此时不薅何时薅的原则,当机立断从陈桉下手。
于是得知谋划的陈桉当即和四人达成一致,回家想着如何打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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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久,常见的府宴再次宴请了陈家。
陈家和往常一样依旧是陈桉出席,带着两位婢女和一位侍卫前去赴宴。陈家和往常一样,两手空空。
对比一直和常家为虎作伥的官员都准备了上佳的玉器和极好的丝绸等等作为宴礼。
琢月瞧着洁白无瑕、价值不菲的玉器就这般拱手让人,难忍心痛。走在陈桉身后,和身边的姜池、夏笙小声抱怨道:“每月都请,每月都有人送这种好玉,他哪里来的脸啊!”
夏笙没有应声,他想到前几日他潜入时看到的场景,还是心下震撼。
话刚说出口,四人就踏入了常府。
琢月的话才刚落地,便感受到了柳条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