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傍晚,黄昏未散。
琢月骑马在前,姜池紧跟身后,夏笙稍微在后。
三人的背后黄昏渐去,衬得三人的影子悠长,他们看见了临州地界,那一块横在官路旁的石碑,早都被风吹日晒磨灭了它的锋芒,却还是可以看见上面的用心,潦草中带着雅气,显示临州人的气魄。
姜池感觉身后的温暖,衬得她更像笼罩在光芒下的神女,宛如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奇迹。
他们继续向前走,他们深知到达临州不是目的,他们要找到李涣,曾经在沂城无意得知一点点微不足道消息的人物。
此人不是等闲之辈,面子上所有人都听从朝廷官员的话,实际临州掌权人而是在李涣的手中。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李涣这般人物李吟惹不得,且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与李吟合作的意愿。
俗话说,先到先得。既然姜篱有意让他们来到临州,不必想一定是要见到此等人物,一定要招募此人。倘若不法,那只好就地斩杀。
心知肚明的三人翻身下马,踏进临州边界。
————
刚靠近城门就看见不少官兵身穿甲胄,帮着城民推着马车,气势浩荡,队伍悠长。
姜池牵着马走在前面,她看见官民嬉戏交谈,脸上挂着笑。
踏进城门,总能看见官兵忙碌的身影,他们一个个健硕有力,皮肤略黑,但总是挂着笑意。
贩夫走卒随处可见,他们彼此交谈,形色匆匆。
相邻的商铺三五成群嗑着瓜子喝着粗茶,店主不在还会帮忙照拂生意。
姜池看着宛如人间仙境的地方不禁连连赞叹,她看见这里老有所依,尽显温暖。她急不可耐地想把别在腰间的玉佩归还它的主人,却听见不远处有人拍手叫好!
“这场涣游赛得胜者是……”姜池听到这股熟悉的热闹劲想到了沂城的恒游赛,她情不自禁回头朝着两人指着方向。
三人好像又回到了当日,他们拨开人群,看到人头攒动,又看见移动很快的草靶子,看见充满热情的围观者,不禁想笑。
姜池看到不远处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涣游赛”,下面还有确切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写下字人的名字,赫然写着“李涣”二字。
心有所思的夏笙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处,他跟着姜池退出热闹,临走时姜池还轻轻拍打入迷的琢月。
二十出头的伙计看见姜池手中的玉佩,立马丢下手中的活,连慌乱跑,几乎奔走相告,他道:“沂城出现了胜者,出现了胜者!”
“真的假的?”不少在门外门内做事的伙计都听见了年轻伙计的话,一下子丢下手中的东西,凑上前贴着玉佩直眨眼。
“还真是啊!”
“这是多久出的一个啊。”
“自从沂城出现了李吟这种有实力却不入流的人,我对这里都失望到底了,如今倒好出现了一个胜者。”
“一个两个少说几句,快把客人伺候好喽,我去喊掌柜。”
钱掌柜火急火燎地冲出来,都快五十岁的人硬是把三十岁的人抛在身后,小跑快跑地赶来。
一来,就直奔玉,先是看见了玉的美感,在仔细一遍又一遍看着它的纹路。随后扑向手下,晃着他道:“是谁赢得的?是谁?”
急切地像是吃了人。
姜池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夏笙就一步跨向前。
钱掌柜像是见到了什么世间罕有的宝贝,他一遍又一遍围着他打圈,眼睛闪烁着光,像是被光刺到。
“这……这……”
与有荣焉的琢月不免挺起了脊梁,笑得肆意。
“告诉李东家,快,快去!”
临州由大大小小的不少城池构成,而李涣位于临州中心地带瑀城,这一路过去还有四五日。
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快见到了李涣,姜池不免欣喜。她放空状态,三人甚至没有休息,跟着着急的钱掌柜,看着他忙前忙后,看着找来的马车,看着把玉佩包裹好几层的伙计骑快马先行。
车夫一路介绍着临州奇闻,介绍着历程,提着李涣的过往。马车摇摇晃晃,带走了一路的疲惫。
不知不觉三人陷入了美梦。
————
夜里下起了小雨,路不经难赶了许多。
雨声听得人入神,车夫的歌声更是如此,他唱着南方特有的腔调,温柔悠扬。
夏笙和琢月也沉浸其中,好像忘却了身份和过去。
然而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两位,他们保护状得围着姜池,夏笙制止了还在唱歌的车夫,拿起搁置一旁的蓑衣和他一起待在了马车外。
姜池意识到了什么,她道:“来了。”
琢月点着头,却还是大大咧咧地回之一笑:“不足为惧。”
姜池三人这一路从梁安走来已经一个月有余,距离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