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颐往前迈了一步:“很失望吗?”
“不,不是,你不是沈桑颐,你怎么可能是沈桑颐,沈桑颐的眼睛是瞎的。我当时亲眼看见沈桑颐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你到底是谁,沈桑颐呢?”
那朵红花原本盛开得艳丽,可烈日袭来,便瞬间焉儿吧唧,难看至极。
曾经,她们母女四处作恶,好些时候沈桑颐都在场,若是沈桑颐没瞎,那么很多事情她都看在了眼里,对她们母女非常不利。
而且,她眼睛若是没瞎,那么这个王妃之位她沈桑椹更保不住,说不准连秀女阁那些事都抖了出来,危及性命。
除非证实她不是沈桑颐,那么她就是欺君之罪。
一个欺君之罪,她那些事就不是事了。
可问题是应该怎么去证实?
“怎么就不是沈桑颐了呢?”
沈桑颐再一步靠近,语气轻挑,仿佛在逗着小孩。
对于沈桑颐的一步步靠近,沈桑椹疯了似的,拔出头上的簪子,将锋利处对着沈桑颐,颤颤巍巍的往后退:“我不管你是谁,如今我可是盛哥哥的王妃,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过往的一切,无人在意!若你现在敢对我怎样,你定不能好好的出了这门。你是真的沈桑颐也好,假的也罢,这么些年,我都当你是妹妹。我念跟你姐妹一场,你此刻离开这儿,离开这都城,我便放你一马。希望你别不识抬举。”
只要沈桑颐离开都城,离开宋旬盛,离开她,那么一切都是安全的。
“我好不容易才进的都城,又怎会轻易的离开?当下,明眼人都知道宋旬盛爱的是我,不是你,你是王妃又如何?不也能休?而太后护着你又如何?数数日子,又能护你多久?你如今是风光,日后指不定还不如我现在呢?”
“我要去禀报太后。”
沈桑椹想起了自己还有那么一个靠山,这个靠山就是压制沈桑颐的法子,瞬间整个人都硬气了一些。
说完,她便要往门口走。
沈桑颐始终如一的淡定,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甚至连看都没看那颠婆子一眼:“去吧,然后被宋旬盛知道你故意差人锁我在秀女阁,故意不让我参加点花盛典,故意设计他娶你,甚至还要置我于死地。你看看你会落到什么下场!”
她的语气轻飘飘,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看似是提醒,实则是威胁。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桑椹的那些小伎俩被戳穿,心虚了几分,但嘴巴硬邦邦的,不肯承认,甚至装傻。
她的回应,一直都在沈桑颐的意料之内。
没开口说话,脚步优雅而缓慢的走向房间门口。
对于沈桑颐的动作,沈桑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没问,没追,而是在原地保持了几分谨慎。
只见沈桑颐将门打开,屋外没有一个人。
她没东张西望,第一眼便落到地上,而地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匣子,摆在门口的正中心。
她蹲下,利落的将匣子捧在手里,这一切动作,仿佛她早就知道有人放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