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一位马夫拉着马车从宫中送我出来,说是要回府。我也瞧不见,只是有一瞬停了车,接着我便被人从马车拽了下来。那人抵住我脖子,然后一刀插进我胸口,痛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时,我听见你们的声音,才反应我应该是被吊在了一个什么地方。”
说着,沈桑颐身子颤了起来。
宋旬澄轻轻拍了拍,安抚了一番:“你说马夫和马车?在方才那个地方,并未瞧见。”
怀里的人儿,情绪激动,她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便要从怀里起来:“为什么总是没人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有马夫,只是我也不知去了何处。”
其他话,宋旬澄倒是没过多在意,只是抓着她那句“为什么总是没人信我”不放。
“姑娘为何会说总是没人信你?”
沈桑颐晃了晃脑袋:“没…没什么。”
“之前就有所耳闻沈二小姐在府中过得不好…”
面对宋旬澄的试探,她仍然晃了晃脑袋,声音越来越弱,明摆着是在撒谎:“爹爹待我很好…”
“姑娘休息一番吧,过会儿便到府上了。”
“嗯!”
这片森林离镇上还是有些距离,平日里除了赶路人外,便没什么人行走。
这行凶的人倒是会计算,若是在此处了解,倒是很难找到。
马车慢慢走,将近用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沈府附近。
宋旬澄的身份不便,不敢这般大摇大摆的踏进沈府。
郑遮也一样。
便命人随便找了个人将沈桑颐送了回去。
亲眼瞧见沈桑颐进门,他才离开。
这沈桑颐在府上不受宠,下人就算瞧见她满身伤痕,走路踉跄不稳,也不会上前搀扶,更没去禀报。
只有她的贴身侍女于子弱身着湿透的破衣跌跌撞撞的从柴房里跑出来奔赴她。
主子不受宠,侍女也不会好到别处去。
于子弱吃的苦,是沈桑颐的两倍,但她无怨无悔,仍然忠心耿耿的待她。
也不知谁传进了沈端的耳朵里,他提着鞭子气势汹汹的赶来院子。
“我听闻你大闹你姐姐的洞房,你知不知道你在坏了老子跟你姐姐的大事?”沈端那副嘴脸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沈桑颐原地解决了。
于子弱赶忙护在沈桑颐身前,苦苦求着:“老爷,二小姐都这样了,求你请大夫上门吧!”
“大夫?还指望请大夫?真是晦气,要是死外边了最好。”
说话的,正是沈桑椹的生母钟翠。
向来她看这个庶女就不顺眼,如今差些害了自己的女儿丢了性命,自然是生气,自然是恨不得她沈桑颐死在外头。
“老爷,依我看,现在就把她打死扔外边,免得夜长梦多。若是没了这个小贱人,咱们椹儿日子都过得舒坦。”
钟翠的话,沈端自然是赞同的:“我觉得可行!反正她也伤着回来,外头的人也都看见了。”
“就是,到时候就说她身子弱,没熬过去。”
沈桑颐倒是不惊不慌,就是吓坏了于子弱。
她想下跪磕头求情,又怕沈桑颐站不稳摔倒,最后还是选择搀扶着沈桑颐。
“这大小姐新婚,若是老爷夫人这般做法,说不准会冲撞了大小姐,对大小姐不利。等过了这段时日,老爷和夫人便要了子弱的命,子弱愿意替小姐去死,还望老爷和夫人放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