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现在也没心情顾着沈桑椹,劝她回屋子歇息,自己便按照宋旬盛的吩咐去办。
自己最讨厌的妹妹跟自己心上人待在一个屋子,沈桑椹又怎么能坐得住?
自然是大步流星的往沈桑颐年幼时住过的房间走。
看来宋旬盛是真的挺在意沈桑颐的,还特地派两个持刀守卫在门口盯着。
沈桑椹倒也不笨,为了有个理由,也为了献殷勤,手里是端着东西来的。
守卫按照宋旬盛吩咐的意思将沈桑椹拦在门口。
沈桑椹不悦,可又不敢摆着脸色:“我也不能进去吗?”
其中一个守卫答:“回大小姐,王爷吩咐了,除了二小姐的贴身侍女,谁都不让进。”
“大小姐?”沈桑椹蹙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于是又确认了一遍:“你们是王爷的人,竟叫我大小姐?”
越想,沈桑椹越气不过:“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们不叫我王妃,竟称我大小姐?”
两个守卫察觉到沈桑椹怒了,可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心虚慌张。
因为他们背靠着宋旬盛,同时也是宋旬盛下的命令,不敢违抗。
“大小姐,王爷吩咐了,二小姐需要安静,需要休息,劳烦你离开。”
“我要见王爷。而且我妹妹还没用膳,我是带着东西来的。”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往前端了端,示意守卫睁大眼睛看清楚。
守卫二人只是瞥了一眼,仍然态度强硬拒绝。
沈桑椹自然是不死心:“里头除了王爷和二小姐,可还有谁?”
左边的守卫答:“没有人了。”
闻言,沈桑椹大惊,内心开始更加着急不安,她伸长颈脖,探了一眼大门,试图透过紧锁的大门看看屋内的二人在做些什么。
这二人本来就有情,如今单独相处,又特地派人守着,怕不是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王爷,妹妹眼睛不便,于子弱又还未归,要不让我和冬衣替妹妹更换衣裳吧?我也带了些好吃的来,妹妹吓着,可不能再饿着了。”
这番话听着,倒是显得沈桑椹是个善解人意,又十分贴心的姐姐。
好半晌,才听见屋内有动静。
是宋旬盛,是宋旬盛将屋里头的门打开了。
他抬脚迈出房间,先是瞥了一眼沈桑椹手里端着的东西,又瞥了一眼冬衣手上捧着的衣裳:“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见到宋旬盛,沈桑椹恨不得扑上去,奈何守卫拦着,她便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疑神疑鬼,不放心的仔细打量着宋旬盛的衣裳是否整齐。
只见腰带处稍稍有些松垮,胸口处有轻微的褶皱,像是被用力抓过。
她又借着回话的机会,漫不经心的透过敞开的门看向屋里头:“王爷,妹妹一个人换衣裳不方便。而且,您是男人,妹妹还未出阁,这有损妹妹清誉。”
这话,宋旬盛听着不乐意了:“本王从来都说要娶颐儿,从未打算让她嫁给其他男人。她迟早都是本王的妻子,为何不能换?”话落,递给两位守卫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把东西接过来。
两个人得到命令,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凑上前。
沈桑椹自然是不会轻而易举的递出去。
见沈桑椹没给,冬衣也没给。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呢?”
“本王从来没有心悦过你。”
这句话,宋旬盛答得非常决绝且肯定,不带一丝的犹豫。
其实沈桑椹心里一直都清楚,可就是无法接受,顿时,红了眼眶:“可是王爷,自小我就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比沈桑颐先喜欢的你,也先陪在你的身边,到底是我何处不好?你这么不喜欢我?我自小就懂许多东西,而她呢…”
沈桑椹指了指屋子里头:“她不过就是一个被弃了的女儿,在那种环境生长,她哪样比得过我?你是王爷,我是沈家大小姐,实实在在的大小姐,我哪点配不上你?”
她的这些话,宋旬盛不爱听,他虽怒,可更担心榻上的沈桑颐。
若是沈桑颐听见,这得多伤人心啊,她得多难过啊?
她怎么这么可怜,什么苦头都要吃个尽?
不由得,心疼得很。
“把她们给本王轰出去。”
放下命令,转身又回了屋子,怕沈桑椹硬闯,他便锁上了。
靠在榻上的沈桑颐早就泪流满面。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满到溢了出来。
她察觉到宋旬盛靠近,往角落缩了缩。
宋旬盛落座在榻上,心疼得伸手想把她拥入怀,可她躲开了。
“姐姐说得对,王爷是尊贵之身,我不过是父亲丢弃的女儿,我怎么配得上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