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落下去,袁玉珠的手也疼得发麻,可她始终没觉着自己下手重,也没后悔打这巴掌。
她的意图,就是要将糊涂的宋旬盛扇醒。
袁玉珠递给身旁那位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便立即明白了,冲着站在门口待命的两位宫女喊道:“把门关了,出去守着,若是有人便先拦着,再进来禀报。”
“是!”
两位宫女行礼应了声,便出去了,并且把门关紧。
“母妃,就算儿臣坐上那个位置,您也是太后,不坐,您也是。您为何野心还要如此大?真不怕被宫里的人传出去吗?这可是大罪!”
先接话的不是袁玉珠,而是袁玉珠身旁那位老嬷嬷:“王爷,能留在娘娘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娘娘信得过的人。能进这大殿伺候的,更是最亲信的人。那两位宫女年纪虽尚小,但都是娘娘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的人,更是忠心耿耿,就算她们听见也不碍事。叫她们出去,不过是防着那些看似无心却有心之人忽然过来罢了。”
看着这般没用又不上道的儿子,上了年纪袁玉珠心脏可遭受不住,她踉跄的抓住嬷嬷的胳膊,嬷嬷见状,立即搀扶着。
袁玉珠一手抚着胸口,可仍然还是消不了那口气:“那一样吗?宋旬澄不是哀家的亲儿子,即使是哀家一手带大,那又如何?始终不是哀家亲生的。而你是哀家十月怀胎生的,为了生下你,哀家躲躲藏藏,哪也不敢去,谁也不敢见,吃了多少苦头你知道吗?哀家如此良心用苦的把你带大,就是希望你能够争气一些。”
“是,哀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若是有一天哀家老了,宋旬澄心里那口气憋不住了,哀家和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哀家这一生都在为你铺路,得罪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哀家为你走了一大半路,剩下这一小段路你都不肯抬抬脚用力走吗?等你拿到了权势,你什么得不到?只要你拿了权势,哀家心里放心了,你要做什么,哀家都不会管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为了一个不值得女人如此对待哀家的用心良苦,你知不知道哀家会有多难过?哀家为你奔波了如此之久,不求你这般对哀家好,只求你为了哀家能够安享晚年,能不能争气一些?能不能?”
袁玉珠靠在嬷嬷怀里,气得呼吸也不通顺,急得更是险些哭出声来。
听闻这番话的宋旬盛心里没什么波澜:“母妃,儿臣自私吗?难道不是您自私吗?您问过儿臣的意见吗?你考虑过儿臣是否愿意吗?这些路不是儿臣要走的,是母妃擅作主张,就莫要把这些东西加压在儿臣身上。”
“这么些年,儿臣心里好过吗?不好过!儿臣就好像一个无线傀儡,被您拿捏着,您只要不开心,您就给儿臣施加压力,让儿臣觉得自己做错了。儿臣心里也苦,也难受。儿臣听了你这么多年的话,您连儿子心爱之人也不让娶。”
袁玉珠听见的不是儿子这么多年被控制的痛苦,而是沈桑颐这三个字。
更让她坚定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沈桑颐这个狐狸精教唆的。
原本对她的印象便不好,如此一来,她甚是起了杀心。
“沈桑颐沈桑颐沈桑颐什么都是沈桑颐,这一切是不是沈桑颐那个贱人教你的?你从前可不会这般忤逆哀家,都是认识了那个贱人之后,那个贱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你如此听话?竟敢顶嘴哀家,反抗哀家。”
沈桑颐的出现,大概是宋旬盛黑暗里的一束光,她不会给他施压,会耐心的安抚他,支持他,鼓励他,让他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而袁玉珠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告诉他是个废物。
这样一对比,沈桑颐便犹如仙女降临,将他带出深渊,给他带来快乐。
是谁,也都会偏向于这般美好的沈桑颐。
“不是她!母妃只觉得她在害儿臣,可母妃您又知道吗?儿臣跟她待在一块是有多快乐,是她让儿臣觉得原来被支持是这般感觉。您是儿臣的母妃,不应该觉得儿臣开心才是最好的吗?”
这些话,袁玉珠又怎么能听得进去:“你涉世未深,不知道外边那些女人多会算计,她那种女人,就是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来引你上钩,为的就是荣华富贵。而沈桑椹,你的王妃,一直心悦于你,也是真心为你好。总而言之,哀家绝对不会让你休了沈桑椹,也不会让你娶沈桑颐,若你执意要休妻,要纳沈桑颐为妾,那哀家就让你永远见不到沈桑颐。你回去给哀家仔细想想,是继续忤逆哀家,还是乖乖听话。”
“好!若母妃执意这般,那儿臣就让母妃永远见不着儿臣。”
这是第一次,宋旬盛这般强硬态度对待袁玉珠,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
袁玉珠心脏一时之间受不了,疼得腿软无力,即使被搀扶,也快要倒下去。
沈桑椹见状,立即起身帮着嬷嬷搀扶着袁玉珠。
沈桑椹看向不为所动的宋旬盛:“王爷,母妃都这样了,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