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颐在悬崖边缘上坐了许久,即使微风不停的抚摸,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痕。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跟丢了魂一般,目光从未离开过深渊半分。
直到一个时辰后,谢阿汝和于子弱出现了。
她们看着现场的狼狈,再看着沈桑颐的状态,还有她身上沾染的血迹,心猛然漏了一拍,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几乎同时跑到沈桑颐的身旁,查看她的状态和伤势。
“阿姐!”先开口的是素日里最多话的于子弱,她第一时间将沈桑颐扶起,把她往里带了带,避开那个危险的悬崖边缘。
大概是太担心了,所以没轻没重抓起沈桑颐的胳膊,撸起袖子仔细检查。
见没伤口,便又开始检查她的身子。
折腾了好半晌,确认她人没事,才松了一口大气:“阿姐,你吓死我了!”
谢阿汝与于子弱不同,她沉默寡言,人也沉稳得多。
她虽也担心沈桑颐的安危,可她更相信沈桑颐的实力。
谢阿汝心思也比于子弱细腻,比起身子状况,她更在意沈桑颐的精神状态。
她觉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沈桑颐是不会这般失魂落魄的。
瞧着她那张苍白憔悴还有一股无力感的脸,便没忍住心疼了起来,张了张嘴,道:“阿姐,是发生什么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哭得久了,她此时的眼睛根本落不出一滴眼泪,甚至觉得胸口疼到已经麻木了,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她被这群禽兽扔悬崖去了。”
闻言,于子弱和谢阿汝的表情如同照镜子般吃惊,看向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沈桑颐开口喊着谢阿汝,二人才回过神来。
“这么高的悬崖,生还的机会可以说是没有。但是阿汝,我求你帮我派些人下去找找,无论找到什么,只要是与她有关,都给我带回来。她自幼便被抛弃,我不想这个时候,她还要独自一人待在那么可怕的地方。”
谢阿汝点了点头:“阿姐莫要说客气话。放心吧阿姐,我会尽力去办的。”
“阿弱,你现在随我回府,已经出来太久了,会惹人生疑。”
沈桑颐固然是伤心难过,也有过现在去搜寻,直到搜寻到才回的想法。
若是从前,她肯定不会考虑太多,可是现在走到这一步,她必须要清醒些,不能白费这么久以来的心血。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若是出了些问题,她很难再圆过去,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舍弃感情上的事,并非冷血,只是要以大局为重。
安排妥当后,于子弱便带她去换回原来出门时穿着的衣裳。
绕过小路,两个人重返庙中,从侧门进,再从庙的正门离开。
沈桑颐的情绪恢复得很快,脸上寻不到一丝的踪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仿佛她真的只是上香祈福去了。
刚离开庙没多久,沈桑颐便瞧见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而那人手里还攥着一把锄头,直勾勾的盯着二人,杀气腾腾。
“是掉坑里的那位,他竟然能上来?也不知他是谁的人。”顿了一秒,从于子弱的语气里似乎听出了期待,甚至还夹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小兴奋:“阿姐,手有点痒,要不要动手啊?”
谢阿汝和于子弱年龄和身世经历都差不多。
于子弱是家里重男轻女,把她丢弃在河边被经过的乞丐所收养。
在她六岁刚懂事时,收养她的乞丐为了讨口吃的被人活活打死在街上,她气不过,持着棍子便要报仇,却也遭受了一顿打。
当时恰好被大她五岁的沈桑颐碰到,便用着自己学来的功夫将那人制服。
瞧见于子弱可怜兮兮的,便想起从前的自己,于是偷偷把她带到一个破茅屋里养着。
只要自己有一口吃的,绝对会分给一大半给于子弱。
待于子弱长大了些,她便把自己学来的功夫全都教给了于子弱。
而小沈桑颐四岁的谢阿汝则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便把她卖给大户人家,后来大户人家娶了个妾,生了几个孩子,便在八岁时不要她了,把她赶出了家中。
她跟沈桑颐的性格有些相似,被赶出门后,头都没回的往外走,即使饿着肚子,抖着身子,她也绝对不会回去求着那家人。
谢阿汝在外流浪了好些天,终于有一日没顶住晕倒在巷子里。
大概是缘分,于子弱那日兜里刚好有些钱,便打算出去买些吃的给沈桑颐,没想到走错了路,恰好碰到了晕倒的谢阿汝。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返回原路,重新找回家的路。
到了家后,她赶忙告知了沈桑颐,并随着沈桑颐一同将谢阿汝带回了刚修缮好的茅屋里。
平日里闲来无事,于子弱又把自己学到的功夫教给谢阿汝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