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府上的宾客和侍女护卫不是逃了,便是晕倒在地,甚至有些还沾染上了火,被折磨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沈桑颐瞧见了,只是冷漠路过,有的太吵,惹得她烦躁了,便长剑一挥,直接帮他们了断。
她一个也不想救,因为从进来沈府到现在,没一个人帮她,都在欺负她。
她倒是无所谓,看不上这些人。
只是一代入真正的沈桑颐,她便难受,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穿过浓烟大火,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起打湿的手帕,对着铜镜擦掉血迹,再补了补妆。
随后利落的褪去身上弄脏的喜服,便将它同手帕一块交给于子弱,让她把它们扔进火堆里销毁。
待时候差不多了,便捡起凤冠扣在脑袋上,翻出窗子,回到与宋旬盛分别时的角落蹲着躲着。
没想到这宋旬盛竟真能说到做到,还真的折返回来了。
不过,他是空着手回来的。
这次不仅衣裳脏了,连那张幼态的脸也全是灰烬。
“颐儿!”
宋旬盛半蹲着将沈桑颐扶起,而沈桑颐顺势往怀里一扑,眨了眨眼,眼泪翻滚而出:“盛哥哥,发生了什么?我好害怕,我听见好大的响声,我闻到了好浓的烟味。”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府里被人埋了炸药,现在周围全是火,我找不到阿弱,也找不到能翻出去的梯子。眼下府中已经没什么人了,趁乱,趁着浓烟瞧不见,我们直接从后门走。”
“阿弱?阿弱不见了吗?阿弱不会出事了吧?盛哥哥,怎么办…我的阿弱。”
“这个时候就不要管她了,她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只要逃出去,我们都自由了,自私一点颐儿。快走吧!”
不等她张嘴,宋旬盛直接拽着沈桑颐的胳膊带她穿越过浓烟往后门的方向跑。
后门还在另一侧,这沈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过去还要一些路程,加上大烟大火,行动上也遭了影响。
沈桑颐想拖延时间,于是偶尔假装被绊了一下,甚至直接摔倒在地,疼得嗷嗷大哭。
她原以为宋旬盛会生气,没想到这家伙这般有耐心,不仅没冲着她发火,还柔声问她疼不疼,还责怪起自己太心急没顾及自己。
这样的宋旬盛,和当年欺辱叶如漱的宋旬盛,还真是判若两人。
但凡他当年也有这般好,也不至于被她今时今日算计。
“盛哥哥,我的凤冠丢了。”
在第一次故作绊倒时,凤冠便丢了,宋旬盛只顾着跑没注意,而沈桑颐是故意不出声。
眼看快要到后门了,那些人还没来,便想法子再拖延。
宋旬盛只是扫了一眼沈桑颐的脑袋:“不碍事,出了府,我给你重新做一个更好的。”
没办法,沈桑颐只好又故作摔了一跤。
这一跤跌得比刚才的都狠,不仅脚崴了,连喜服也破了,而膝盖更是难逃一劫。
可怕的是喜服上的一些纤维也镶进了她的肉里,血逐渐溢了出来,疼得她直皱眉头。
“盛哥哥,我走不了了,腿好疼。都怪我,都怪我不好,眼睛看不见连累了盛哥哥。”
说着,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终于,在宋旬盛的脸上看见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烦躁:“我背着你走,不然一会儿来人了,我们都跑不掉了颐儿。”
“盛哥哥是尊贵之身,可不能背我。”
“都什么时候了?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王爷这个身份,能不能将我当平常男子一般?”
沈桑颐点了点头,伸出双手。
而宋旬盛赶忙蹲下,将背对着沈桑颐,抓着她的两只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待沈桑颐扑下去,环着他的颈脖,他才起身,最后再抓起她的双腿往身侧一带。
“盛哥哥,跟着你,我死而无憾了。”
“瞎说什么?你要好好活着跟我过日子。”
沈桑颐将脸往他脸上一贴,跟只小猫一样蹭了蹭:“我好喜欢你啊盛哥哥。”
软乎乎的声音直钻进宋旬盛的心里,让他浑身发麻,更有劲儿了:“我也是颐儿!”
沈桑颐没说话,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过了半晌,沈桑颐明显感受到浓烟没那般浓烈了,呼吸也顺畅多了。
她感受到宋旬盛带着自己跨越出门槛并且下了阶梯。
没走几步,他突然止住脚步。
见情况不对,沈桑颐缓缓抬头。
只见后门外头站满了人,几乎手上都拿着兵器,把二人团团围住。
而站在最前面最中间的人是一个身穿着喜服的男人,他便是宋旬延。
在他的隔壁还站着一位身穿盔甲的男人,他瞧见宋旬盛出来,便掏出长剑,指向宋旬盛:“盛王爷,劳烦你